被称为“小霜”的女子在空中变换了一个姿势,如一只大鸟,直向乌篷船飞来。
船尾的高飞杵在船板上的枪口猛然上提,却不及女子那翩若惊鸿般的速度,眨眼间便已到了徐今侧上方。
就在快要靠近船头的徐今时,女子却忽然从背后抽出一对鸳鸯刀,双手倒握着刀,身体前扑,猛然向着徐今插去。
然而她的速度快,徐今却更快。
在船舱中的李三秋嘴里的“啊”字刚出口的时候,徐今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刺刀,斜斜的向上一指,却正是指向女子的胸前。
空中的女子大惊失色,急忙向一旁一扭,身体硬生生的在空中翻滚了三百六十度,向着一旁飞去。
徐今却轻描淡写的垂下了手,刺刀自然的竖在了大腿一侧。
那女子身体却已经掉落到了船舷边。
此时李三秋嘴里的“啊小心”三个字才完整的喊了出来。
高飞举着枪,却是直指向已经快要落入水中的女子。
正在此时,却不料船舷边的女子用手中的一把鸳鸯刀在船舷上一压,身体又腾空而起,另一只手中的鸳鸯刀斜向上挥去。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之声传来。
高飞定睛一看,却是那女子的刀正好砍在了徐今自然下垂的刺刀之上。
女子却已经斜着向后倒去。
徐今有些无奈的向后一挥,将乌篷外挂着的救生圈绳索砍断,接着又伸脚一踢,救生圈直直的向着前方而去,“噗嗤”一声,落在水里。
就在救生圈落水之时,女子的后背也正好落下,恰好垫在了救生圈上。
“呀,今哥,好身手啊!”
李三秋笑着大叫道,紧接着,却又呆滞住了。
只见躺在救生圈上的女子,整个身体便好像没有重量,只以后背的一小块地方支撑在救生圈的边缘,整个人却身体打横,仿佛是躺在水面上一般。可是清风吹过,她身上的衣衫微微飘荡,明显是一滴水都没有沾到。
徐今抬起腿,一边还刀入鞘,一边看着救生圈上的女子道:“好轻功。”
女子猛地一震,从救生圈上翻身而起,却是将双刀交到一只手上,一脚踩在救生圈上,一脚微微向外划出一个圆形,抱拳道:“阁下好算计,林霜佩服。”
徐今拱手还礼,再不多言,只目送着她右脚一点,又飞回到了采砂船上,回到龚雪凝身边,却是面色平淡的垂手肃立,便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龚雪凝却拍了拍手,看向面如土色的智清,道:“老和尚,我试过了,打不过,你还要再试试么?”
智清还未答话,却听岸边一声冷笑,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道:“龚家的老婆子,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抱着那套以武证道的调调不放,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真真是可笑至极。”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却见林霜已经猛的转向河岸的方向,双刀在手,面色冷峻,全身戒备着,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龚雪凝却神色如常的转向河岸,笑道:“哟,想不到怡红院的人也来了,既然来了,那就露个脸呗,是不是这么多年东多西藏的习惯了,都见不得光了?”
智清却看了看仍然微笑着的徐今,转头朗声道:“怡红院的朋友,今日我等与徐今小友商议清江徐家传承之事,乃是为了华夏苍生,你等不在华夏宗派和社团名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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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速速退去为好。”
话音未落,却见岸上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身影越众而出,蜻蜓点水般在河面上轻点了两下,单脚落在了方才柳涟漪站立的毛竹之上。
来人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梳着大波浪的发型,戴着一副硕大的耳环,脸上浓妆艳抹,颇为妖冶。
女子抬头看了看徐今,娇笑了一声,道:“徐今?”
徐今抱着双手,好整以暇的看着来人,道:“正是在下,阁下也想要那徐家传承?”
女子笑道:“哪里哪里,姐姐我是为了你而来的。”
说罢,却是转过身对着众人,道:“你们都说我怡红院是邪魔外道,但是我们可没像你们这样,想要强抢人家的东西,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呸,一群道貌岸然的老杂毛。”
智清怔住,正想要说话,却听龚雪凝道:“原来是怡红院的葛飞鸿大长老,看你这话说的,老和尚又没头发,你怎么能叫人家老杂毛呢?再说了,你怡红院看不上徐家传承,那你来这里干嘛?”
葛飞鸿“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瞄了一眼智清,道:“我来干嘛?龚家老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三十好几了还未婚配,平时都在满世界的找男人,这不是相中了徐今嘛,我觉得徐今不错,是我的菜。你老了,旁边那个小丫头又是紫竹庵的,不能找男人,你看你们把他让给我怎么样?”
智清却是大怒,道:“葛飞鸿,你这个妖女,清江徐家乃华夏江湖共同尊崇的荣耀家族,你今日撩拨徐今,便是与华夏江湖为敌,人人得而诛之。”
此话刚一出口,便见智清身后的一个和尚腾空而起,作势欲扑。
正在此时,却听一声枪响,和尚的身形在空中一滞,又落了下来,用手捂着肩膀,对智清道:“师父,狙击枪。”
“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