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厌恶这种龟缩在坞堡中的鼠辈。
派将士一个个攻克这种防备森严的坞堡,也不知要死伤多少人!
县衙内,张瑞头痛不已。
徘徊了几圈后,对亲卫说道:“将阳曲县令请来!”
阳曲县令自被高顺俘虏后,便一直被囚禁在县衙后院内。除了不能外出,倒也是没受什么虐待。
很快这位面白体胖的县令就被请到了张瑞面前。
相较于孟县县令裴绍,那终日在田间奔波,久经风吹日晒的粗糙黑脸。
这位阳曲县令就显得养尊处优了。
在并州这苦寒之地居然能将自己养的白白胖胖,也实非易事。
一名屯长绕着他转了两圈,拍了拍他肩膀,啧啧称奇道:“你这厮一身肥膘恐尽是民脂民膏?”
阳曲县令并没有裴绍一般胆气,讷讷不敢言语。
张瑞便将那名屯长斥退,温言细语的对阳曲县令说道:“县君请入座。勿要紧张,某等非是嗜杀之人。”
但被一群杀人如麻的剽悍将士盯着,又怎能放松下来,即便入座,屁股都不敢挨着腿。
“还不知县君尊姓大名?”
乍听如此一问,惊得阳曲县令一屁股瘫坐在地。
休矣。这是是盘问某姓名为某坟前立碑!
亦不知某碑文上回如何言某!有阳曲县令,半生碌碌,身极胖,后遇戝,卒!
已抱有死志的县令只觉一身压力尽去,十分坦荡的跪坐在席,仿佛化身苏秦张仪,侃侃而谈:“某清河崔氏子弟,名琳,字长羽。治阳曲两年,今后这阳曲便交由诸位了!”
张瑞哭笑不得,不得不安抚一下这位不断给自己加戏的崔县令,说道:“县君,吾等绝非嗜杀之人,亦不会插手阳曲政务。财、政、军,三方分离。只要日后县君不茶毒百姓、胡作非为,这阳曲政务还是需仰仗崔县君多担待。”
当然最重要、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张瑞麾下全是杀人不眨眼的莽夫,能认识自己名字的“文化人”都挑不出十个。就算接手了阳曲县政务,也是抓瞎。
崔琳一愣。这是何意?不砍某脑袋了?
这茶毒百姓自己也没做过啊。
那把自己请来是何意?
不能再任由这位戏精再脑补下去了。
张瑞直接点明来意,说道:“此次请县君过来,是有关豪强之事想向县君请教。”
豪强?
尔要说这个某可就不困了!
在阳曲,没人比某更懂豪强。
好在他还记得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得意忘形,双手拱礼,回道:“不敢当。琳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将军大计,提供一点浅薄意见,以供参考。”
张瑞点了点头,这位崔县令也是个有分寸的人,谨小慎微,求生欲极强。
倒是好打交道,便说道:“某想知晓,这阳曲多少豪强。实力如何。为何此番某等征战在外,没有任何豪强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