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全军一千五百多人被划分为三部。张瑞自领最精锐一部亲军,张瑾领一部五百人,剩下的五百人居然找不到合适的统帅,只能由张瑾暂领。实力扩充之快可见一斑。
扎根在太原孟县的新政权迸发着蓬勃生机。但统治阶层却如履薄冰,太多的威胁随时可能覆灭这个新生政权。
在内有心怀鬼胎的豪强大族随时准备掀起叛乱,大量家丁部曲龟缩在坞堡内结坞自守,对来自孟县的命令完全无视,枕戈待旦准备暗地偷袭。
在外有来自郡治晋阳的平叛部队,正步步逼近。一旦战事失利,新政权将立即夭折。
如果新政权自身足够强大,这些或许不足为道。
然而事实是新政权自身都只能算作孱弱,既无谋臣也无名将。
来自黑山军的嫡系中甚至连个可堪一用的将才都没有,偌大一支部队全靠张瑞、张瑾两人支撑。
张瑞还要将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在内政和豪强身上,军务方面的压力几乎全压在了张瑾肩头。
张瑞也知道这种情况不能持久,可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
当下,孟县各方势力的目光都停留在了来自晋阳的汉军身上。
张瑞一方作为首当其冲的对象,更是整军备武、严阵以待。
大量的基层军官被召集在张瑞的营帐内,营帐中心挂着一幅简易的太原地图,是在县衙内搜到的战利品。
一群粗鲁的丘八围坐在地图前吵吵嚷嚷,争论没多久一个个就脸红脖子粗,互相问候起对方的老父母来了。
出身黑山的头目们觉得自己是张瑞嫡系,自视甚高,总觉得比后来人高人一等。
投奔而来的汉军军官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一个个能力不凡,当然也看不起黑山军出身的草莽之徒。
双方关系和谐到什么程度。如果不是大军压境,张瑞甚至怀疑他们能先内斗一场。
好在张瑾治军甚严,在帅营里,即便双方再看彼此不顺眼,也只敢把行动停留在嘴上。
结果就是,等张瑞刚进军营,还没走近帅营,就听到一片叫骂。
披甲带刀的亲卫掀开帐门,随从高声唱道:“主公到!”
喧嚣尘上的争吵顿时沉寂,密密麻麻的军官跳起来绷直了身子,以手捶胸吼道:“拜见主公。”
张瑞坐到主帅的位置上,打量了一眼站满大帐的骄兵悍将们,没好气的说道:“刚进军营就听尔等喧嚣叫骂,我还以为晋阳军打进大营了呢!”
张瑞慵懒的斜靠在案桌上,与之对应,帐内悍将们却身躯蹦的笔直,每一个人敢有丝毫不敬。
正是长期以来的赏罚必信,才塑造了张瑞在军中没人敢挑战的威严。
除此外,张瑞也在无时无刻的想办法塑造自己在军人们心中的权威形象。
而此刻面对一众神情紧绷的悍将们,张瑞有意显得很从容。也没让他们放下军礼,所有人就只能保持以手捶胸的姿势紧绷着身躯。
时间过了良久,直到大部分军官都已经手臂发麻,张瑞才问道:“坐下吧。哪位来告诉我在为何事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