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怒谢砚礼,迁怒裴景卿,更迁怒她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她身边,为什么明明早就察觉到了会有阴谋,还没有打起更深的戒备心。
是她过于自傲,以为这两个人阴谋针对她,而不是针对漾漾,才会让漾漾出现这样的意外。
秦梵不再看谢砚礼与失魂落魄的裴景卿,转头望向病房内,一字一句道:“我要让程熹坐牢,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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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
秦予芷正在给程熹打电话:“你不是说要我引走秦梵,你再把姜漾藏起来,让秦梵找姜漾途中,把她跟方逾泽关在一起被他老婆捉奸?怎么会差点闹出命案?”
她们连摄像头都装好了,到时候发出去就是秦梵勾引已婚影帝婚内出轨实锤。
现在最烦躁不安的就是程熹了:“我怎么知道。”
当时她不是故意推姜漾,谁让姜漾连站都站不稳。
秦予芷难得聪明一次,从她语气中听到了不对劲:“姜漾那事不会是你干的吧?”
“天呐,你竟敢杀人。”
程熹后悔跟秦予芷这个蠢货合作,“闭嘴,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
“而且我没杀人,你别乱说话。”
她只是没及时叫救护车而已,叫不叫都是她的自由。
秦予芷心脏砰砰直跳:“关我什么事。”
立刻挂断了电话,把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诠释的明明白白。
秦予芷现在更后悔,真是晦气,居然扯上了这种案子。
就不应该跟程熹这种疯女人合作。
程家。
程熹气得快要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摔完了。
她准备了那么久,要让秦梵身败名裂,没想到居然出了姜漾这个意外,导致后面的事情都没法进行下去。
白白在秦予芷和方逾泽那个圈外老婆身上下了那么多功夫。
功亏一篑。
听到外面传来警车的声音,程熹烦躁的心情却突然冷静下来,来就来,谁怕谁。
就算有外面的监控又怎么样,没人看到是她推了姜漾。
程熹甚至还有心思在满是碎片杂物的地板上找出几盘化妆品,化了个淡妆后,又换了身优雅端庄的白色刺绣连衣裙。
单看容貌与气质,与犯罪分子没有半分关系。
警察们并未因为她的气质长相而给予半分特殊,公事公办:“程小姐,您与一桩蓄意谋杀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程熹微微一笑,不慌不乱地抚平了裙摆上不存在的褶皱,安抚的对慌乱的母亲颌首:“清者自清,我愿意配合调查。”
等程熹与警察们离开后,程夫人连忙抖着手给程总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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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梵守了姜漾三天三夜,姜漾终于彻底脱离了危险期。
不过还没有醒来。
医生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可能明天,也可能一个月后,总之情况在慢慢变好。
期间姜父也从国外回来,看到独女变成这个样子时,当场要去警局把程熹给砍死。
幸好被秦梵拦住。
而后抱着秦梵一顿哭。
五十多岁的老父亲,哭得泣不成声,惹得秦梵又跟着哭了一场。
这段时间裴景卿每天都在门口守着,一动不动,不吃不喝,眼看着从一个清隽英俊的美男子变成了比姜父还要不修边幅的狼狈老男人。
每天还要被姜父打一顿。
若不是怕乖女儿醒来怪他,姜父真的想要把这个小王八蛋打死算了。
后来,连秦梵都看不下去了,对裴景卿说:“你如果真的想要弥补,就让程熹,让程家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是在这里,让亲者痛仇者快。”
她后面也从温秘书那知道,那天裴景卿来迟是裴母心脏病犯了。
秦梵这段时间都没有心思工作,连最后一期的综艺拍摄都推迟了。
最后蒋蓉实在是没忍住,“要不拍你每天去医院看姜小姐也行,节目组那边也同意。”
“我想想吧。”秦梵垂着睫毛,正站在厨房,亲手给姜漾炖汤。
她每天都炖,期待着姜漾醒来就可以喝。
蒋蓉转移了话题:“那姜小姐的案子有后续了吗,程熹认罪了没?”
秦梵顿了顿,嗓音像是浸在冰水里几天几夜,透着彻骨的寒意:“认罪?”
“她不认。”
程熹那女人心机深沉的很,完全没有表露出分毫,甚至头脑清晰的反问警察:“你们有证据吗?那段监控视频并不能证明是我推得她,想拘留我,可以,请拿出证据。”
听秦梵讲完来龙去脉,蒋蓉差点被恶心到:“我艹难道就这么放过她?”
“没放。”秦梵嗓音清淡,“就她嫌疑最重,在找到证据证明不是她之前,也不会放。”
“但一般关押不能超过37天,如果这期间没有确凿证据或者漾漾没醒过来,可能就得放了她。”
蒋蓉连忙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姜小姐一定要醒过来,把坏人绳之以法啊。”
秦梵听到她念佛号,忍不住垂眸看了眼最近这段时间经常被她待在手腕上的佛珠,轻轻捻动了几颗,心中默念:愿世间当真有佛,保佑姜漾平安渡过此劫。
谢砚礼进门时,便看到秦梵雪白指尖垂着他戴了近十年的佛珠,柔和的灯光洒在她脸颊上,原本小巧精致的脸蛋,因为这段时间的劳心费神,而消瘦很多,看着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