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梵抬了抬睫毛,一双桃花眸带着不自知的风情明艳:“啧……”
蒋姐这是太低估她的魅力还是太高估谢砚礼的自制力。
“还有,蒋姐你这什么中二形容词……”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家经纪人好像是中文系的高材生。
“哪里中二,你没看你老公最近的访谈吗,这个形容是网友热评第一,很出圈!”
蒋蓉说着,从平板电脑上找出那个报道,指尖点着屏幕道:“你瞧瞧。”
秦梵目光落在被蒋蓉点开的采访视频——
视频中,男人一身矜贵的高定西装,从容不迫地坐在深红色的沙发上接受采访,眉眼清隽俊美,让人过目难忘。
最显眼的便是他右手那串刻着经文的黑色佛珠,佛珠并未戴在手腕,而是漫不经心垂落在他肤色冷白的长指上,骨节清晰有力,完美得像是艺术品,天生适合供人珍藏。
秦梵确定,这的确是她家那位便宜老公。
随手点开下方评论。
不过原本的热评第一已经被另外一条评论取代——
最新热评第一:佛子渡我。
秦梵红唇慢悠悠上扬起弧度,干脆利索地截图发送到自己的手机上,然后点击保存。
见她这一系列举动,本来蒋蓉还打算调侃两句,谁知保姆车已经停在了造型工作室门口。
蒋蓉看了下时间,来不及开玩笑,连忙按开车门催促道:“快下车,时间要来不及了,咱们得早点去。”
秦梵收了手机:“别急,来得及。”
蒋蓉看到秦梵这幅泰山崩于前依旧淡定的模样,不知道是喜是忧。
她心态这么稳是好事,但未免也太稳了吧!!!
……
北城的盛夏,晚上六点时,天色只是隐隐开始暗淡。
白色保姆车准时停在星河鹭起酒店门口。
秦梵在侍者的指引下,拿着邀请函顺利进入第十二层的私人宴客厅。
宴客厅装修的古色古香,是那些有钱人会喜欢的调调。
看似低调,实则布局处处奢华,彰显着能来这一层客人的身份非同凡响。
用两扇雕刻的檀木屏风隔开两个空间,外侧是自助社交区域,里侧是酒席区域,能有资格进里侧酒席的,都是贵客中的上流人士。
即便有些人拿到邀请函,也是没资格入席。
蒋蓉很有自知之明,没打算带秦梵入席。
幸而一进门便看到国际知名大导演宋麟坐在沙发上,连忙带着秦梵去打招呼。
现在秦梵不缺演技与经验,就缺一个好角色,让她出现在观众面前。
蒋蓉记得宋导演最近也在筹拍一部大IP电影,能拿一个试镜机会也是好的。
宋麟没说话,倒是坐在他身旁的房产老总于州升打量着秦梵那张即便处于美人如云的娱乐圈依旧数一数二的面容,语气和蔼:“秦小姐的古典舞我曾欣赏过,不知于某是否有幸邀请秦小姐私下跳一场。”
“当然,不是白跳,毕竟于某打算投资宋导演的新戏。”
宋麟没吭声,无论秦梵答应不答应都跟他无关。
毕竟这种事情你情我愿。
作为圈里人,蒋蓉如何听不出于总的暗示,她脸色一变,连忙看向秦梵。
生怕这位小祖宗脾气不好,忘记这是不能造次的地方。
蒋蓉见秦梵脸色不对,连忙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提醒:“冷静冷静,千万别动怒,别得罪人,把他当成野生癞、蛤、蟆,人怎么能跟动物计较呢!”
见蒋姐疯狂朝自己使眼色,秦梵到嘴的讽刺咽了下去,随即,眼睫轻抬,似笑非笑地看向那位于总:“真不巧,我脚踝扭了。”
蒋姐差点当场晕给她看——
祖宗啊,就不能找个走心一点的借口吗!您这踩着一双超过十公分的高跟鞋,谁会信她脚扭了。
旁边围观的宋麟,忍不住笑了声。
于总也注意到了秦梵那双稳稳踩在高跟鞋上的脚踝,顿时觉得被侮辱到了。
想到宋麟的笑声,更失了面子,将满腔怒气发泄在秦梵身上:“保安呢,把她们赶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女人都配进来。”
动静太大,厅内其他人齐刷刷看过来。
议论纷纷——
“这好像是秦梵?”
“这要是当场被赶走,我都替她尴尬。”
“秦梵自从退出古典舞界,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她今天要是被赶走真成了娱乐圈笑柄了。”
“……”
秦梵眼眸冷下来,她从小到大从来没忍过委屈。
美人生气也是美的,于州升看着灯光下,秦梵那张掩不住明艳动人的脸蛋,觉得自己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
他咳嗽一声,故作大度:“你现在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秦梵看着茶几上那杯没动的酒,
刚准备抬手——
谁知,屏风内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精英男士:“秦小姐,我们谢总邀您入席。”
谢总?
!!!
处于外侧的客人们惊呆地望着谢总那位工作时间从不离身的温秘书,正恭恭敬敬地走向秦梵。
不说他们,就连蒋蓉也惊到了。
这是什么缘分,谢总居然也在!
蒋蓉推了推秦梵的手臂,跟她小声咬耳朵,“只有你那塑料老公能救你了,还不快去!”
温秘书是知道秦梵身份的,看了眼呆滞的于总:“秦小姐,需要让保安将于总请走吗?”
请走等于赶走。
在场的谁不知道这意思。
秦梵倒是淡定,便宜老公的人不用白不用,不动声色地颌首:“可以。”
四周鸦雀无音。
即便是刚才还嚣张的于总,都不敢反驳。
毕竟温秘书的意思相当于谢总的意思,他敢反驳谢总的意思吗,除非是想破产了。
秦梵提着裙摆,袅袅婷婷地跟着温秘书进了屏风内侧。
此时酒桌上,寥寥十几个位置几乎已经坐满了。
一眼望过去,全都是商界数得上名号的富豪大佬。
只有主位旁边空出来一个位置。
秦梵扫过主位时,视线顿住——
她很少看谢砚礼穿黑色的衬衣,衬得原本清隽如画的面容昳丽至极,直到男人放下酒杯,抬眸看过来时。
眉眼清冷淡漠,无悲无喜,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冰雕人像,一瞬间昳丽尽消,全都化为寒霜。
秦梵提着裙摆的指尖下意识用力,还未来得及开口。
便见那人曲起修长指骨,敲了敲他右侧空位的桌面,用偏冷的音质叫她的名字:“秦梵。”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