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了,我这就开始,别动啊!”这位精神病院的医生说开始就开始,维托心中暗自嘀咕,也不消消毒么!可他也不敢问,因为刀子已经递到他的面门上了,只见白光一闪,维托就感到眉心一凉,一股液体顺着鼻梁流了下来。
  胡图也不用药棉擦拭血迹,回身也不知从哪里就掏出两根细细发黄的铜丝,仿佛根本就是长期的一个随身用品,这让天水讼以及维托都感到十分奇怪。他用棉球擦了一下,然后小心的插进了维托额间刚开的刀口里,随后他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方盒,盒子的侧面有插口与开关,打开盒子,里面有导线,还有嵌入式蓄电池。他将导线的一段插入插口,然后将导线端的夹子夹住铜丝的两端。那个手法极为娴熟,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并且这些并不复杂的设备不像是刚刚准备的,更像是他长期的随身物品。
  “准备好,你别动,我要开始了。”他嘴里好意提醒着,下手却丝毫未见得慢,嘴里刚收完,手上已经点动了开关,维托就感觉眉心间骤然一阵刺痛,因为头部的痛感神经密集,他清晰的感觉到那种痛感传到整个头皮的每个角落,并且眉心的位置发出一股焦臭,这是他皮下的脂肪在短路电流的作用下发生灼烧后的反应。
  刺痛的时间只有两三秒钟,血也没有继续流淌,因为灼烧将创口封堵了,随之而来的是烧灼伤口的疼痛,但因为创口面积小,并不是很强烈,而维托通过刚才两个人的对话知道,他们通过这种方法解决了他体内的一个最具危害的定时炸蛋,或者说让他的身体又恢复了一部分的自由,不必因此而再受到那些妄图通过这种方式胁迫他们利用权力加工生产出来的生物奴隶,所以维托此时内心只有狂喜和感激,一种破茧重生的感觉,于那些微不足道的疼痛,他完全忽略了。
  “啧啧啧,原来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天水讼惊异地啧嘴道,言下之意敢情他原来就琢磨过这事。
  “对呀,就这么简单,”胡图手中不停,快速地为维托处理着伤口,一边说道:“我刚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没想到这点,我也认为解除这样的先天性植入芯片一定要复杂繁琐的程序,却没想到这里说的先天根本就是个误区,因为合成人是生产出来的,中间的程序就有人工操作,那么为合成人安装植入芯片就不能称之为先天性植入,它只不过是生产过程中的一道流程,我也是在为一个合成人动手术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我对设置这种卑鄙手段的人感到不齿,于是我就准备了一套家伙,随时给愿意摆脱这种死亡束缚的合成人解除这种威胁,当然我并不敢大规模的实施,只能偶尔为之,但我想总会有那么一天,我用这种方法为所有的合成人解除这没有公道没有天理没有人性的死亡枷锁。”
  就在这一刻,透过房间内淡淡的灯光里,维托和天水讼仿佛看到,平素邋遢猥琐晃着大脑袋两眼浑浊的胡图医生的身上,散发出一道圣洁的光辉,那是天使身上才有的神迹,这让两人的心中升起一种俯身膜拜的冲动。
  天水讼嘴角扯动了两下,丑怪的脸上显出一道难看的笑容,嘴里含混地嘀咕了一句:“我敬佩你,以此共勉吧!”
  胡图伸手拍了一下维托的肩膀:“行了,明天你见人就说是自己不小心撞到门框上了,伤口很小了,一般人不会太注意的,只要留心你那个管主任的眼神就行了。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了,我也犯困了,你们接着聊。”说完,伸展双臂,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径直走出了病房。
  当屋里两人将目光重新移回屋内,天水讼感叹一声:“好人,我们此生能遇见他,是我们今生的福分,要好好珍惜。”维托郑重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好了,闲话少扯,现在我就开始传功,你仔细听好,我先传道,在授口诀,最后讲要领,你务必牢记,然后你能修炼到哪一层,就看你的悟性与勤修了。”
  维托不敢接话,又低声嗯了一下,权代回答。
  天水讼双目微合,口中念念有词:“祖师典籍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里的一就是气,入道生气,气生两仪,两仪生八卦,八卦生万物....气功状态是身体深层次的修为,可分为二个阶段,一是初级的利用外呼吸来疏道的功夫,可打通体表的经络,二是进入以内气为主的疏导,以无为而有为,又称为内功,道家洗髓功就是在这功夫里更上层楼,主要对于丹田内气的训练有极大的价值,因为丹田是生精,化气,结丹的地,性能量就是累积内气的关键地方,能够利用道家特有的呼吸训炼方式,来修炼洗髓功夫,自然能相辅相成,道家讲究的是‘道法自然’,其呼吸法是绵绵不绝,若有若无,因此用在‘洗髓功’的锻练上,才能够搭配得起来,也才能一层一层的把练洗髓功的层次推高。精满而气盛,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人在气功态里,意到气到力到,气机流遍身体,犹如沐浴在春风,飘然若在云中,身心若醉,其乐无穷....”
  天水讼边说边睁开双目,见维托一脸懵然,似懂非懂,不禁哑然一笑道:“你觉着说的深奥了,其实这只是功法最根本的基础,你不懂也没有关系,只要记住就行,等到了真正开始练功以后,这些道理慢慢就会明白的,下面我开始传你口诀....”
  维托见他说到最关键的重点,心中不敢大意,屏气凝神,全神贯注,深恐漏掉只言片语,其实以他的记忆力,记住这些东西,完全就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只是越在意便越慎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