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正如此盘算着,守在门口的马龙快步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道:“那边有警车过来了,我猜测应该是二十七区的,郤诚肯定也来了,马上就到。”
管离眯着眼缓缓点头,伸手拽扯了一把那破损的箱子里的外层包装,遮挡了一下,这样从外面就不能直接看到里面的货物。然后她又转身走到门口,故作悠闲地站在一旁,却是面沉似水,眉梢低垂。
“杜夫人,杜夫人.”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伴着零乱的步伐传了过来,接着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先冲了进来,见两男一女双手下垂的站在空场之中,知道是自己人,便没有针对性措施,而是对库房的其它地区进行搜索警戒。
“哎哟,上天保佑,杜夫人,可没伤到哪里吧!吓死郤某了,郤某罪过,百死莫赎。”郤诚口中告罪,神色慌乱急匆匆地向这边走来。
管离面带薄怒,讥笑着道:“郤区长,这就是你管辖的二十七区,光天化日之下,歹徒出没,袭击平民,无恶不作,横行无忌,无视法度,令人震惊,东沪城邦居然还有这样法外之地,难道说我之前听到关于郤区长的评价都是谣传,盛名之下,都是谎言么!”她凤目圆睁,义正言辞,气势凛然,自有一番气派。
郤诚满面羞愧地道:“杜夫人息怒,您责怪的是,郤某治下不严,羞愧难言,幸而夫人安然无事,否则郤某只能以死谢罪了。”
不管对方是装模作样还是真心实意,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做事要把握尺度。况且,现在还无法判断郤诚与今天的袭击事件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在其中又扮演的是何角色?这些都得去调查,可明面上是无法直接展开调查的,只能暗地里进行。
“算了,谢罪的话就不说了,我也就是一时气的,只要郤区长尽快调集人手,查清这些歹徒的动机和藏身所在,将他们绳之以法,以正法纪,还二十七区人民一个朗朗乾坤。”
管离说了两句官话套话,其实她知道,刚才发生的袭击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与二十七区的百姓有毛关系,但这些套话要说,在这二十七区上发生了这样的武装暴力袭击事件,他郤诚就脱不了干系,首先要将他套在里面,不能让他置身事外。
“是是是,郤诚必定彻查此案,给夫人一个交代,给杜局长一个交代,也给我们二十七区百姓一个交代。”郤诚诺诺有词,打着包票。
“阿离,阿离,你没事,吧!”钢质门的豁口处传来声声呼喊,正是杜蓬焦急的声音。此刻有一组穿着防爆服警察将门快速破拆掉,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那微秃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这样的初冬季节流汗,那一定不是热的,而是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