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齐远山开口说道:“有件事,要给你说一下。”
“何事?”齐天抬起头来,看着齐远山。外面夜色如墨,微弱的烛光,将俩人的影子映照在墙壁上,形成两块巨大的阴影。
从进屋开始,好半天了,齐远山一直在屋里来回踱步着,似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是三舅姥的事。”齐远山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三舅姥?”齐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三舅姥,那就是曹雄的夫人,自己的舅母了,“她……,有何事?”
“她向彭老爹求药。”
“求药?……她是得了什么病?”齐天听了,有些疑惑,她病了,应该是曹雄去找彭老鬼的,为何是她自己?
“她求的是,……能生男丁的药。”齐远山看着齐天,缓缓地说道:“两月前,她不是才生了一个女婴吗?”
“能生男丁的药?”齐天有些被惊着了,生男生女不是由男人的染色体决定的,怎能靠着药物来决定,“估计,彭老鬼找不到她想要的药吧。”
“……彭老爹给她药了。”齐远山说道。
“嗯?”齐天愕然,猛地站了起来,“彭老鬼给她药了!?”
齐远山点点头,面色凝重地看着齐天。
“彭老鬼想要做什么?”齐天想了想,随即笑着说道:“他这不是……,这不是在愚弄别人吗?”
“四叔,不管三舅姥是否生下男丁,俺始终站在你这边。”齐远山坚定地说道。
齐天闻言,定定的看着齐远山,半响,他笑了,“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彭老鬼给她药,是在骗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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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如果我给你生下一个男丁,你会如何?”甘春柳抱着曹雄的手臂,轻声问道。
“那自然最好!”曹雄笑着说道:“你若给俺生下一个男丁,俺曹家就有后了。”
“若生下一个男丁,他长大了,你会让他做什么呢?”甘春柳眼睛亮亮的。
“他若长大了,那也是十几二十年了。那俺们汉洲必然已发展壮大,他作为俺的儿子,若有才能,当做一番事业,若才智平庸,那也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的!”
“男儿立于世间,必然要做出一番事业的。……就如同夫君你,创下汉洲这般基业。”
“嗯?”曹雄看着自己的这位夫人,半响沉吟不语,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夫君……”甘春柳有些惴惴,但还是强自镇定地看着曹雄,“夫君,你创下的基业,或多或少还是要考虑你自己的骨血呀!”
“你这个想法,是谁给你提及的?”曹雄淡淡地问道。
“……我自己想的。”甘春柳说道:“在我们粤北乡下,家中资财,都是……,都是自家孩儿继承……”
“汉洲,可不是一般乡下农户的些许资财!”曹雄摇摇头说道:“俺们汉洲,以后是要立国的!”
“那也该……也该是自家孩儿继承。”甘春柳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你呀,妇人之见!”曹雄正色地说道:“俺身后,是要把汉洲交给齐天的。不说俺的孩儿未及出生长大,就算是以后成人,其能力,其才干,能及齐天半分?汉洲立国,可不是一代而亡!是要建数百年的基业!”
“俺今年四十有五了,若要等俺们的孩儿出生长大,那可是要二十年不可,再等他熟悉汉洲政务,掌控军民两政,那又是多少年?你觉得,俺能熬到最后?若以后,强行让俺的孩儿继承汉洲,说不得,要有一场腥风血雨,甚至,最后弄得汉洲分崩离析!”
“齐天,是个好孩子,也是一个有情义的人。以后,俺死了,他必会善待你跟俺的儿女,让你们尽享富贵终身!你呀,以后歇了那般的心思。为了俺,也为了俺们汉洲的安稳,更是为了以后你跟孩子们的安全。”
甘春柳默默地听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认为曹雄说得非常正确。如今,齐天已然长成,且才干能力非凡,将汉洲民政打理得井井有条。若要等自己有了男丁,再等他长大,齐天岂不是对汉洲掌控更加深入,更加牢靠。等曹雄亡故,自己和孩子只能仰他人鼻息,靠齐天来维护一家安危。
罢了,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做些无谓的事,想些无谓的念头。只是,心里还有有些不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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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