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法登岛讨要占城人,那么我们也不能就此离开呀。黎春平命令十几艘安南战船稍稍远离了新生堡海岸,就在附近游曳徘徊起来。
“嘿,狗日的安南人,想要围困封锁我们新生岛吗?”胡平江在城头看到海面上分散排列的十几艘安南战船,不由气乐了。
安南那些所谓的战船,连汉洲的运输船都不如,也就是比十几吨的渔船稍大一些而已,上面配备了拍杆,投石器,撑杆等比较原始的水上作战武器,正要打起来,也估计是要靠着船上的战兵跳帮搏斗拼杀。
这里但凡有一两艘“拓展号”在这里,都不会让这些安南人如此嚣张,竟然敢封锁俺们的新生岛!
但是,几艘“拓展号”运输船,一周前才拉着八九百个移民前往巴达维亚,要返回的话,也需要二十多天了。
“狗日的,有本事在这待个三五天。等郑芝龙他们的移民船过来,将你们统统打沉到海里去!”胡平江恨恨地说道。
阖礼拔面带忧色地看着海面上那十几艘安南阮氏的巡海船只,可心里却是兴奋异常。虽然他不知道占据这个岛上的明人实力如何,但只要给安南阮氏寻了一个敌人,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没错,当时他们被安南阮氏的巡海船只追逐的时候,他们是有机会逃入大河(湄公河),继而逆流而上,直接到柬埔寨王国王城附近的。可想到柬埔寨王国几次三番的拒绝占城的求援,并还显现出想要趁火打劫的架势,阖礼拔就感到心寒。
犹豫了片刻,他立刻就带着两艘船朝这座被那些明人称为新生岛的地方驶来。他在赌,作为宗主国的大明,其所属的武装势力,肯定会有自己的骄傲,一定不会将他们交给安南阮氏的水师。那样一来,他们必然会与安南阮氏起冲突。
果然,岛上的明人断然拒绝了安南阮氏的要求,没有将他们交出去。而安南阮氏的水师为了维持他们的尊严,暂时封锁了这个岛屿。要是那些明人的大船在附近,就更完美了,击沉这些狂妄自大的安南阮氏的水师战船。
“俺们的火炮够得着他们不?”胡平江问几个炮手。
“12磅的炮倒是能够着,但打过去多半没什么威力了,且准头也不能保证。”一个来自汉洲海防队的炮长估算了一下距离,然后回答道。
“打几炮,吓一吓那些狗日的安南人!”
打几炮,是要费银钱的。那个炮长看到胡平江一脸郁闷的神情,便忍住没有说出劝阻的话语。安南小邦,打就打吧,纯当警告他们了。
“轰!轰!轰!”新生堡城头连着射了三发炮弹,不出意料地落在了安南阮氏战船四周,激起了三个巨大的水柱。
黎春平见到对方突然发射火炮,炮弹还落在了战船四周,吓了一跳。岛上的明人火炮居然可以打这么远!
他连忙命令所有战船极速靠后,距离新生岛又远了数百米。这个时候,黎春平有些想退走了。岛上火炮众多,且威力巨大,自己这些人和船,根本就无法登陆进攻。
可为了维护内心仅有的一丝尊严,他决定再停留半个时辰,然后就可以返回,告知水师统领,自己英勇追击,结果遭遇强敌,最后不敌,但指挥若定,率师安全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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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余天的航行,汉荷联军残存舰队已经驶过了柬埔寨王国的最南侧海岸,距离汉洲在此地的新生岛非常近了。舰队上下全都是心里一松,终于可以安然返家了。
船上许多体弱的船匠和家属,在甲米地受到万分惊吓,又经历十余天的海上航行,都存在不少健康问题。到了新生岛,是要好好休整一番,才能继续赶往汉洲。
再北行驶一百余里,眼看就能望见新生岛了。突然,前面传来几声炮响。
“什么情况?”曹雄脸色一变,连忙问道。该不是有人来打俺们新生岛吧。
“新生堡码头附近有十几艘小船,似乎正在与岸上对峙!”瞭望手大声地说道。
曹雄举起单筒望远镜朝新生堡方向看去,只见前方有十余艘小船,远远地散布在码头附近的海面上,船上站满了人,似乎是发现了他们的到来,有些慌张地在调整风帆,准备转向。
“应该是附近那个小国的水师。”曹雄喃喃地说道:“咋的惹上他们了。”
黎春平看到远处驶来的五艘大船,心里一阵慌乱,命令水手们赶紧调转方向,以躲避这些大船。他们一定是岛上的援军,自己这些小船可万万不是对手。
“嘿,汉洲人似乎惹上麻烦了。”打头的一艘荷兰武装商船上,船长笑着说道:“让我们来帮他们赶走这些土人的小船!”
“轰!轰!轰!……”几发炮弹落在了安南阮氏水师的船队附近,使得那些正在转向的小船更加慌乱,一些船上的桨手,胡乱地划着桨,试图加速逃离。
“咱们的船回来了!”胡平江兴奋地看到远处海面上逐渐驶来的几艘大船,“开拓号”高大的身影,显得尤为突出。
“准备迎接大统领!”
随着新生堡的城门打开,一群官员和士兵兴奋地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