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但整个甲米地港区到处都燃起了大火。码头炮台,不论是炮位,还是火炮,都遭到了彻底的破坏。
甲米地城堡,愤怒的汉洲陆战队在西班牙人最后顽抗的石质仓库四周,点起了数堆大火,对于里面走出的任何人,全部射杀。即使西班牙的指挥官在里面打出了白旗,表示投降。但陆战队士兵故作无视,势必要杀死里面所有的西班牙士兵。
城中所有的居民全部被勒令不得走出了家门,凡是看到城中有活动的西班牙人,或者土人,全部不问情由,一律射杀。
汉洲士兵的疯狂,让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雇佣军和土人仆从,看得心惊肉跳。原来,曾经看着如此沉默服从而且有些憨厚的汉洲军队,居然会展现出这般暴虐的一面。
“俺们……损失了多少人?”曹雄看着脸色悲怆的牛虎和李发德,轻声问道。
“初步统计,陆战队死一百三十二人,伤四十五人。”牛虎沉重的说道。
之所以死亡人数比受伤人数还要高,盖因穿越丛林中被蛇虫叮咬倒下的士兵,基本上都无法施救;而伤亡最惨重的城门争夺战中,前后两队士兵六十余人,除了六个伤者,其余全部战死。再加上攻取岸防炮台以及城中混战造成的伤亡,此战,汉洲陆战队可谓伤筋动骨,一下子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员。
“把他们全部带回去,……让他们回家。”曹雄听了,心中也是一阵难过。这次进攻呂宋,汉洲陆战队前后差不多死伤近两百,恐怕需要很久才能恢复过来。
“明天一早,将城中所有船匠全部搜捡出来,装运上船。”曹雄接着命令道。
“舅父,荷兰人恐怕不会让我们轻易掳走所有船匠!”齐大江提醒道。
“他们不让,俺们也要掳走那些船匠!”曹雄怒目圆睁,“这码头,这城堡,这船场,是俺们汉洲拼命打下来的!凭什么不让俺们掳些人!”
“大统领,俺们还是好好计议一下,荷兰人确实不会眼睁睁看着俺们掳走所有船匠。”牛虎见齐大江触了霉头,不由劝解着。
“难道他们荷兰人还敢跟俺们火并?”曹雄冷声说道。
“舅父,可俺们要经过巴达维亚……”齐大江轻声说道。
“……”曹雄顿时语塞,“你们说怎么弄!俺们拼着命打这个造船场,就是要弄些船匠。总不能因为荷兰人不同意,俺们就把到嘴边的肉又吐出来!”
“我们可以拿钱换!”齐大江说道:“那些荷兰雇佣军和水手万里迢迢来到南洋,可是想着来发财的。”
“俺们这个时候哪来的钱?”曹雄怒道。
齐大江、牛虎和李发德闻言,便一起看着曹雄。
曹雄一愣,顿时醒悟过来,“赶紧让兄弟们都去抢!……船上的水手也去!”
本来已经恢复平静的甲米地城堡,在汉洲陆战队和船上的水手全部出动,砸开一栋栋华贵屋宅的时候,又开始喧嚣起来。
闻风而动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雇佣军们,也从自己的营地里冲了出来,与汉洲陆战队的士兵一起,参与这场劫掠的盛宴,开始大肆搜刮城中所有的西班牙居民。
枪声,哭声,叫声,怒骂声……,城中居民被一千余入侵者尽情的蹂躏。
但是,被劫掠的城中居民慢慢的发现一个规律,只要是明人,或者宣称是船匠,他们都会得到穿黑色军服士兵的优待。本人连同家小,以及细软财物会被士兵迅速转移到城中一个临时兵营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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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雷克少校,造船场距离马尼拉只有二十多里路,这个时候,想必西班牙人已经派出援兵过来了。”
天明后,曹雄找到荷兰临时指挥官达克曼·巴雷克少校,与他商议阻击西班牙援军的事。
“鉴于我们汉洲昨日攻城,损失严重。我希望,你能派出你们荷兰的陆军在西班牙人来的路上,去阻击他们。”
达克曼·巴雷克少校与陆军指挥官弗罗斯特·弗里茨少校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者点点头。
“曹,你的建议非常好。”弗罗斯特·弗里茨少校说道:“我马上就组织我们的部队在西班牙人来的路上设置一个埋伏,给他们予以迎头痛击。对于昨天下午,你们汉洲士兵的英勇,我深表敬意!”
昨日一战,汉洲陆战队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将码头炮台和城堡全部拿下,而荷兰陆军则只是冲进城内,与汉洲士兵剿灭西班牙残存抵抗力量。对于汉洲陆军的战斗力,荷兰军官给予了最大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