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瓦略·洛佩斯少校不屑地笑了一下,难道你们卧倒就可以避免我们的打击了吗?他转头命令土人仆从兵随同火枪兵上前。既然,你们想趴在地上,那就让土人的长矛将你们钉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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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炮!”牛虎大声地命令道。按照事先与舰队的联系方式,码头火炮轰击,即为占领码头的信号。虽然,陆战队士兵们仍在继续攻击剩下的几个炮台,但牛虎相信,在舰队到来之前,肯定可以解除炮台的武装。
现在,唯一担忧的就是,张年春能否夺取城堡的城门,提前登陆的李发德能否及时赶到城堡。如果俩人有一个环节出了差错,那就意味着,汉荷联军后面就必须要强攻城堡。
“你立刻带五十个兄弟,携带火枪,去支援张年春!”牛虎听到城堡方向传来一阵火枪声,心里一惊,一把抓住任大全,“马上就去!”
任大全听了,立刻招呼两个排士兵,转头朝码头停靠的商船奔去。因为需要登岸冒充明人仆从兵,陆战队的火枪全部暂存在船上,此时,必须返回,携带大量火枪和火药,快速地支援城门处的战斗。
“轰!轰!轰!”炮台朝海面打出三发炮弹,殊死搏斗的两方士兵,不约而同地都看向了海边。霞光万丈的海面上,翻涌的波浪,不断地冲击着岸边,极目所眺大海深处,映照着血红色的晚霞,仿佛在预示着残暴的敌人即将到来。
陆战队士兵勇敢地挺着木矛朝一个又一个炮台冲击着,零散的火枪攒射,绝望地反击,都不曾使得他们脚步停留半分。炮台的西班牙士兵和炮手,恐怖的发现,以前曾经认为懦弱胆小的明人,居然如此悍不畏死。即使,被火枪击中,他们也会在生命消逝的前一刻,抛出他们的长矛,或者投掷出他们的短刀。
如此搏命的打法,首先崩溃的是炮台的炮手,他们扔下刺剑,或者火炮通杆,拼命地朝堡垒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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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现在该拼命了!”张年春抬头看着西班牙火枪兵和呂宋土人慢慢逼近,他面目狰狞,右手死死抓住短刀,冲着剩下的四十余陆战队士兵喊道:“是爷们的,跟着老子冲过去,拼他一个够本!”
说完,纵身跃起,朝西班牙队伍就冲了过去。
“碰!碰!碰!……”一排火枪响起,纵身跃起的陆战队士兵立刻被打倒六七个,但剩下的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
“碰!碰!碰!……”第二排火枪响起,陆战队士兵又倒下六七个。
田武单手持刀,左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膛,哦,真糟糕,中弹了。他试图想努力站起来,可身体里的力气,仿佛在被迅速的抽走,挣扎了几下,颓然地卧倒在地。
张年春感觉左臂钻心地疼痛,那是被火枪击中了,根本抬不起来。但他奋力地挥动右手的短刀,劈向眼前的呂宋土人。
谭忠福被身前的尸体绊倒在地,连忙向侧方滚动了几下,避开了对面土人的踩踏。瞅准一个空子,他一把将身边的一个土人小腿抓住,使劲地往自己身边一拉,将他拖到在地。随即,一刀捅在他的脖颈处。血液喷溅出来,将自己涂了一脸。
谭忠福又一个侧滚,躲开一个土人的长矛捅刺,伸手抹了一把脸,就要站立起来。
“啊!”对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一个西班牙火枪兵看到一个满脸都是血的明人恶狠狠地盯着他,吓的一慌,丢下手里的火枪,扭头朝后面跑去。
“呵呵……”谭忠福笑了,特么的,原来夷人也怕咱们拼命。他站起身来,摸着短刀,朝西班牙火枪兵扑了过去。
卡瓦略·洛佩斯少校皱着眉头,看着战场上的环境。面对西班牙如此巨大优势兵力,敌人居然还没有崩溃,反而靠着搏命的打法,将阵线往城中推。
“命令火枪兵退后,土人全部冲锋。”洛佩斯少校眼见战线要推到西班牙火枪兵附近了,立刻命令道。
数百土人,总不至于被这不到四十的明人击败吧。
“轰!轰!轰!”城外突然响起的火炮声,令所有人都稍稍愣了一下。
“援兵来了!”张年春大喊一声,一刀劈开刺过来的长矛,身子稍侧,刀锋顺着矛杆滑了过去。
“啊!”土人惨叫了一声,几根手指被刀斩断,痛苦地丢下长矛,蹲在地上捂着手呼痛。
“嗯……”张年春刚想一刀砍死这个土人,猛然间,觉得后背一阵疼痛,被一杆长矛刺中,立即向前一扑。
看见张年春倒地,几个土人挺起长矛就刺了过去,势必要击杀这个连续斩杀数人的明人。
“狗日的李发德!你他娘的要害死我!”张年春在地上滚了一圈,避开几个土人的刺杀,但几根长矛锲而不舍地追了过来。一个躲避不及,小腿被刺中,痛得他大声呼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