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炮台的炮手们期待地看着张甲文,希望能听到反击的命令。
但张甲文依旧一言不发,甚至就连举着单筒望远镜的姿势都没变动一下。
几个月前,虽然打了那艘西班牙战船一个措手不及,但也仅仅是小创对手。他这次决定玩把大的,至少能重创或者击沉两三艘战船,让汉洲军民瞧瞧海防队的手段。
“少校,码头没有还击。”观测手大声地报告道。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眉头紧锁,举着单筒望远镜的手臂呈现出几根青筋。
这时,前面两艘突前的战船没有给旗舰打出任何信号,又往前冲了一段,和码头的距离已不到七百米了。
“乙2,乙4,两门18磅炮还击!”1号炮台里,张甲文沉声命令道。
“轰!轰!”两声炮响,前方西班牙战船的身侧腾起两股巨大的水柱。
“少校,敌方炮台还击了。是18磅重炮!两门!”
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点点头,对方大概怕我方战船太过接近,对他们炮台形成更大威胁。
“命令他们再往前突进,机动炮击敌方炮台!”
两艘突前的西班牙战船收到信号后,开始走S线慢慢逼近了码头。
“丙1,丙2,丙3,丙4,四个炮位开火!”张甲文命令道。
随即,四门12磅火炮开始轰击逐渐靠近的西班牙战船。
尽管两艘突前的西班牙战船机动行驶,但港湾这一片海域,汉洲海防队的炮手,在此训练射击过不下一百发炮弹,射界范围极为熟悉。
近十余分钟,两艘西班牙战船已经中弹超过十发。
“也许,他们就这些重炮了!”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决定剩下三艘战船突进,凭借五艘战船的百余门火炮,迅速敲掉敌方炮台。
“敌船三艘,突进来了!”1号炮台观测手大声报告。
“丁1,丁2,丁3,丁4,四个炮位开火!”
四门8磅的火炮迅速地加入了炮击序列。
“所有火炮集中轰击突前的两艘战船!”
一共十门火炮一起对准了最突前的“卡西利斯号”。随着一轮齐射,三发炮弹击中了它的船梶,将舷边打得碎木飞溅。
“12磅炮全部换链弹!”张甲文命令道。这次,势必要留下一艘战船。
“少校,卡西利斯号中弹数发。……仍旧行驶自如!”观测手不断地通报前方两艘突前的战船情况。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已经领着其他三艘战船慢慢向码头逼近,并用船首的几门火炮轰击对方炮台。
码头又传来几声轰鸣声,几颗链弹飞舞着射向了“卡西利斯号”的船头。
“咔嚓!”一声,靠近船头的一根桅杆被链弹击中,瞬间断成两截,挂着的船帆歪歪斜斜地飘落在船舯部。
“哦,该死!”卡西利斯号的船长达里奥·塞戈维亚上尉咒骂了一句,立即吩咐水手将落下的风帆迅速收起来。同时,命令操帆手调整船舯和船梶的风帆,准备后撤一段距离。要是被敌人再击中另外几根桅杆或者船帆,那么,“卡西利斯号”就有可能无法动弹,沦为对方炮台的靶子。
“打得好!”张甲文赞了一句,“12磅炮继续用链弹攻击那艘战船!”
“队长,敌方又有三艘战船逼了过来!”
“不管它们!继续轰击突前的两艘战船!”
“1号炮台还没发信号?”海湾右侧半山腰上3号炮台内,廖猛回头问道。
“1号炮台,没有发出信号。”观测手报告道。
“你要看漏了,老子砍了你!”廖猛眼见着西班牙的五艘战船都已驶入了海湾,他这边的3号炮台和对面的2号炮台,完全可以封住敌船的退路。运气好的话,全歼来敌,也不是不可能。
“咔嚓”,卡西利斯号船梶的桅杆被链弹击中,歪歪地斜了在船舯部,几面风帆也无力地垂落了下来。
1号炮台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那艘落了帆的敌船,停在了港湾里,不动了!
瞬间,炮台里的炮手纷纷调转炮口,集中轰击那艘无法开动的战船,试图将它击沉。
“该死!”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领着三艘战船快速地冲了过来,然后横过船身,用众多的侧舷炮轰击敌方炮台,试图为“卡西利斯号”吸引部分火力。
“发信号!命令2号、3号炮台开火!”张甲文眼见时机成熟,断然命令道。
“轰!轰!轰!”山岭两侧突然响起火炮轰鸣声,随即,西班牙战船附近,升腾起十几股巨大的水柱。
“少校,港湾两侧……有敌方炮台!”观测手大声的嘶喊道。
不用观测手报告,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已经看到了两侧炮台射击后,产生的巨大水柱。他的脸上,瞬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