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满宅的仆从全都忙的昏头转向,快要分不清黑白。
就连张恒这个说是客人的也没逃过一劫,人手不够,直接被抓了壮丁,充当名帖书写。
用袁宏道欠揍的话说,“谁叫玉之你的字好到连杜兄杜老板刊印小说都不舍得省钱,非要照着书稿雕刻原版呢!能者多劳,我的字不如多以。”
张恒很想一脚踹死嘚嘚瑟瑟正大光明偷懒,一点力都不想出的袁宏道。
怎么就交着这么样的一个朋友,真是损出了风格花样。
知道张浩源神情凝重的提前送来贺礼,然后找到了他,张恒才抓住机会从无聊的请帖书写中脱身出来。
张恒暂居的院落,因为是客房所以没有被规划进婚礼核心,所以此刻尚算僻静。
门外匆匆脚步,急呼断喝交织成一片,衬托着院落有几分闹中取静的雅致。
没有仆役可以用了,张恒亲自沏了茶,在小院的凉亭坐下。
喝了两口茶,张恒开口,“浩源兄,你我兄弟,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对张浩源,张恒很直接。
“哎~”张浩源一声长叹,没有说话。
张恒有点想翻白眼,“就别在我这装深沉了可好?有事说事啊。”
我还不了解你了啊!
无非是有关你师傅的事情,你做不了主,又不甘心,跑来我这让我想想办法呗。
但对不住了,你把我能量想太大了,这次你师傅的事情我还真管不了。
丫决心可太大了。
就为了了断一点跟我的恩怨,都不惜送我一件文宝了。
就这份决意,真要我说,张浩源你还是好好洗洗睡吧!
睡着了,梦里啥都有。
你说了算。
“老师今夜就要启程北上了。”张浩源恹恹开口。
“哦。”张恒一脸平静。
所以你想说啥呢?你师父要北上,论道之前我就看出来了啊。
“论道时我就在旁边,所以你不知道啊玉之……”张浩源继续开口,意犹未尽,大有深意,一脸复杂。
张恒想泼他茶水。
大男人你搁这玩什么欲言又止的幽深呢!
知道我不在场,不知道,你倒是往明白了说啊。
“老师本来可以不需要这么急着北上的,至少可以有一段时间巩固文心,梳理文道。”张浩源眼中射出怒火,“但袁老二论道一结束就突然要结婚,这是逼着我老师不得不北上啊。”
张恒有点迷,“所谓为什么你有这种想法?”
人家单纯的就是想喜上加喜好伐,咋到你这就变这么复杂了?
张浩源,我记得你不是心思阴暗的那种人啊。
怎么看图作文真没能掰。
“论道你不在,我可看的清清楚楚,袁宏道这人彻底完了,倒向佛宗了。他已经不是跟老师理念不合,而是根本的信念相悖。”
张浩源越发恼恨。
前三次论道,最出彩,最活跃的就是这个袁老二,他记得清清楚楚,印象深刻。
结果这次输不起,居然暗使阴招逼迫老师北上,真不是个东西。
“啪~”张恒一掌拍在额头,感觉有点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