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林大姐你的手艺特别好,还给我家家安织了围巾,熬了糖!让他很是怀念小时候……”
大家都是聪明人。听朱思宇这样说,林敏立刻坐不住了,结结巴巴解释道:“都……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你……就……就别跟我客气了!”
“不是我跟你客气!这人呐,做人做事,都讲求一个分寸,一个距离!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不要越了规矩才好!你对我们家家安有情……有义,趁我身子不方便时,照顾他,体贴他,我向你表示感谢,这都是应该的。林大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朱思宇抚摸着自己不日就将临盆的肚皮,绵里藏针地提点道。
“是!是!你说的对!”
林敏对杨家安心思不纯,还被人看穿,这一点她无从辩驳。面对“正宫娘娘”的敲打,她的态度必须诚恳。毕竟,人家肚子里现在可怀着杨家安的孩子。
就冲这一点,就算杨家安真的被自己动摇了,也必不会在此刻抛妻弃子,选择与她在一起。
显然,这一局,她输了!
林敏心中的算盘,可打的比谁都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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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林敏谈完回家的路上,朱思宇一直在沾沾自喜,为自己刚刚的表现洋洋自得。
谁承想,林敏这女人,与她想象中的大长腿白穷美小三形象,一点不沾边。
这林敏看起来,又老实,又懦弱,还土的要命。就她还想撬朝阳的墙角,除非杨家安眼瞎。
“你以为林敏真如你看到的这么窝囊,不堪一击吗?还有,现实不是电视剧,不是所有三儿都貌美如花,都能完美秒杀原配!”
程默只能说朱思宇有时候,真是天真的可爱!
“不然呢?”
“最好的猎人,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一个人最可怕的地方,往往不是她已经实实在在展现在你面前的那一面,而恰好是她不想让你看到的那一面。”
“所以,大哲学家,你从那矮穷矬的女人身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程默没有正面回答朱思宇的问题,只顺手把车内的一个暗黄色档案袋丢给了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林敏,平日的穿着打扮,表现出来的自信干练,与今日相较,简直判若两人。
朱思宇很是费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为什么要在我们面前装可怜,装无辜,扮土求饶?因为她想要最低限度的降低你对她的敌意和警惕。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向你宣战的时候!”
“这女人也太……”
被程默这么一点,朱思宇随即释然:“那经过今天的事,你说她会听咱们的,乖乖辞职换工作,去你说的那个食品包装厂上班吗?”
“是你,你会吗?”
“很难说!”
听朱思宇这么说,程默露出了老母亲般的欣慰笑意。似是在说,这榆木脑袋,除了会作,总算聪明了一回!
“放心吧!我既然拉上你来演了这么一出,就不怕她不乖乖就范!”
程默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商场如此,情场亦如此。
“你还留有后手?她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你手上了?”
朱思宇见程默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猜到事情不简单,连忙追问道。
“她上次和杨家安一起去邻市出差,在酒店,半夜去前台拿了姓杨的房间的房卡,想和你那表姐夫制造点故事,结果被杨家安给轰出来了。这一幕,被酒店监控全程记录!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不小心给抖出去,她会怎样?”
“程默!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老天爷,真希望我们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永远不要成为敌人!”
程默被朱思宇神叨叨的祈祷声逗得笑出了声!略带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安慰道:“放心吧!你不配!”
“切!你这什么眼神?”
朱思宇最不喜欢被人看扁,却偏偏每次都被程默摁在地上摩擦。
除了认命,别无它法!
二人刚开始走,朱思宇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老太太打来的。
虽不情愿,但她还是接上了。
没想,听筒那边传来一阵悲悲戚戚的抽泣声,半晌才听老太太哽咽着细细交代道:“思宇啊,我家亮儿,以后就交给你了!是我老太婆没用,拖累了你们……”
这一听,差点没把朱思宇的魂给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