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不是一般高兴他的长卿深信于他,但考虑到她这次与前世完全不同的操作法,沈卫民更担心了。
要不是不现实,他此刻就想先赶紧娶人进门再说。到时候他们两口子过日子,大门一关,有纰漏,他盯着。
就这样放任长卿在娘家住着,他怕呀。万一她大意下出了啥差错,那个家谁能信,敢信谁,他如何不怕。
走在徐长青身侧,沈卫民听着她介绍解说她目前所测试阶段,心里则默默考虑起明天需要去一趟临县。
要抓紧了。
老丈人如是去进修则罢,如是调到销售科文件已经批下来,那就得抓紧时间让丈母娘先带孩子搬过去。
要是只留下长青一人到明年中考时间,接下来就好操作,左不过就是考完了试,长卿需要去临县过些日子。
时间不会太长,这点可以先走一步看一步。但徐奶奶不管会不会陪同一对孙子孙女离开白子沟就无关紧要了。
她就是不离开白子沟?
她也不会搬来和长卿长住,她们祖孙二人合不来。这么一来,长卿被发现蹊跷之处的风险就大大降低。
“先听我说。甭瞎寻思了,我全部想起来了。”说到这里,徐长青有些心虚地挪开视线,“就是没有全部想起来,你也该相信我有能力解决麻烦。再说了,现在不是又有你给我当军师了。”
沈卫民睨了她一眼,“不用介绍了,基本上都听明白了。福祸两相依,就因为有前世记忆,更不得大意。
我是不知你发现了没,人年轻,心态都跟着年轻。就如你担心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个道理,我也担心你。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再让你去找一帮为你卖命的可方便?就是方便,因牵挂多了,就更会束手束脚可对?”
徐长青没否认,点了点头。
“你本质上其实非常心软,要不是被逼到迫不得已,你狠不下心。自从全部想起来以后,是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多了?”
徐长青瞧了瞧他,点头。
“别怕,这很正常。我就这样,见着老二就恨不得立马给他一个拳头,又想起他如今还没变到那个份上。
我还会想到是不是我先养大了他们的胃口,要是咱们有孩子,他们是不是就不会盯上我手上那点子东西。
想法很混乱。就像见着小四,他如今多好,一瞅见我就扑过来,啥啥都跟我说,谁能想到将来他成那个样子。”
徐长青暗叹:“其实,小四还好,后来最伤心的就是他。为你,他后来还臭骂了我一顿,他多爱钱的一个人。
外人不知徐长青就是徐长卿,到最后他不可能联系不起来,可连他媳妇都不知情,说明他再爱钱财还有底线。
明知讨好我,就算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会多少帮他一把。他就连上山看他三哥都特意每次避开我,恨死我了。
还有老二,他好不好的,我就不说了,说了没意义。他就是最后还是干了一件事,说出来给你自己品一品。
那时候闹得非常僵,他三弟一毛钱都没留给他。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他还是让他儿孙给他三叔披麻戴孝了。
当着老沈家儿孙的面,他当时就说了一句话,我至今忘不了。他说,捐了也好,不求今生就让老三求个来世吧。”
沈卫民伸手擦拭去徐长青眼中一下子流下的眼泪,心疼地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