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七岁。”
“听谁说还得要请人踩生?”
“不是?”小孩儿惊讶了,“我娘就说生我的时候,踩生就是你爹哎,要不然我不会是整个屯最聪明的孩子。”
徐长青乐得够呛。
“姨,问你话呢。”
“是你不认识的长辈。”徐长青可不敢跟他解释不仅她家不信这些,就是白子沟也没谁家有踩生的风俗。
这小话痨可能会唠嗑了,她要解释,他还得要非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只是那天也是巧了,正好是沈大娘。
沈卫民他妈当时刚一脚迈进外屋地门槛,她弟正好哭响。“快去喊你奶回来,就说我找她有急事。”
“很急呀?”
“对。”
“能和我先说是啥急事不?我好在路上说给我奶听,我还能给你们出主意,我娘就说这天下就没有我不懂的事儿。”
瞧把你能的!徐长青哑然失笑。好在小孩儿还在絮絮叨叨时,外面已经响起了她二姑的大嗓门声。
“是长青呀,我说是谁来了。”见是徐长青,徐大翠连忙先问起弟妹身子如何,一对双胞胎够不够吃。
徐长青尽量长话短说的回了话,就提起前两天她二姑在她家时提到屯里有人家少布票而土布又不结实想买布这件事。
这次她就带来了一匹染色不均的蓝色劳动布,半匹已经裁开剩下花色有些不对版的瑕疵棉布,还有几块布头。
剩下的就是两个稍稍磕了块瓷的搪瓷脸盆,两把手电筒和五块黄肥皂。其他东西,她就没想再拿出来。
要不是想来此换东西,其实她连这口铁锅都不想拿出来,总共就要了两口铁锅,她自己还差一口大铁锅。
不等徐长青继续掏出东西,徐大翠就先按住她的手,问清想要换些什么东西,她就留下句等着,人已跑出东屋。
她是根本没去想徐长青上哪找来的这些在供销社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就算在城里,商店也不是次次都有货。
至于票,她就更没去多想。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大爷三弟家的这个侄子就能当大半个家,比谁都靠谱。
跑去找要好的妯娌路上,徐大翠还在寻思谁家最缺这些东西又手头最宽松,该如何帮孩子多换些好东西带回去。
外人不知,她一个嫁进来连孙子都有的还能不门清。就拿孩子想要换的母鸡来说好了,别说不用啥下蛋鸡换。
就是下蛋鸡,她也能帮侄子换到手。二嫂子家五只母鸡里就有一只老母鸡昨儿还刚孵出十只小鸡崽来了。
小米那些就更不用说,就连换棉花,也不是没法子。有粮家的闺女这些日子就在闹退亲,去年在山上偷偷收的那些棉花还留着整啥铺盖,换几尺布给几个小孙孙做棉袄棉裤也好。
难得这回孩子看得上她这个二姑找上门来了,她这个当二姑的就咋地也不能让自家孩子吃亏了去。
“二嫂子,我跟你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