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她不想对人言罢了。就如今日徐长涛婚礼,其实沈兄就不知一点,要是换成以往,提醒的人便多了去。
二爷爷第一个便会问她来了没,就是她没在白子沟,二爷爷也会亲自帮她做足面子,好让老沈家得知有多重视她。
他就绝对不会在明知有沈二伯这位老徐家姑爷在场的场面上提都没提一句她两口子,这就足矣说明还是将她分开了。
她这个原本在二爷爷心目中完全可以胜任老徐家族人的小辈,如今只是姓了徐而已,已经不是他心里的徐家子。
剩下的顶多就是如同亲戚家孝顺的孩子,稀罕还是有,但已不足他重视,当然,这点也怪不了二爷爷。
她理解的。
她亲爷爷不单回来了,瞅着还有人专门开车接送的,这不连她大舅都生怕她在亲爷爷前面告状来着。
大舅可不就生怕她在亲爷爷面前提到她早夭的二姐,报复白莲花来着,要不然何至于说出你老姨已经遭报应。
二爷爷也是,他也是未必就没有觉得她爷俩有了亲的,还是瞅着招惹不起的,索性就松开原本还拉着她爷俩的手。
所以说她前世不翻出她爹身世是对的,起码她爷(徐大根)如今不会在她爷爷(程老)面前就好像抢了她一家人似的。
她这实诚的爷爷也就不会时至今日还跟她嘀咕什么要不是他当年强求她奶留下,她一家子还能早日团圆那些话。
当年,每个人口中的当年,太多的当年,当年到底发生了何时,她已经懒得去分辨谁的当年是真,谁的当年带有虚假。
就如程爷爷,原本他是多么理智冷静的一个人,如今有些时候感性的作风就和印象中的他完全不一样。
她能理解得了一位老父亲时隔四十年能认回儿子有多激动,唯独就是理解不了他怎么也有感情用事的时候。
“……少帮人拿主意。想孝顺你爷奶就捎些东西过去,没啥事儿就少上白子沟,实在无聊就看书。”
听听!
这些类似的话语已经不是说第一遍,这还是她的程爷爷?!跟鬼上身似的就生怕她跟那边有过多牵扯。
“听到了没?”
徐长青忍笑点头,“听到了。”
“还得要记住。”程老的手指点了点她,“瞅瞅,都被教傻了。不是你的责任少给我往身上扯,不然饶不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啪的一声,后背挨了一巴掌的徐长青忍不住笑场,“真知道了,我又没敷衍您的。”
听听这话说的,再看这孩子乐的,程老可算是深刻体会到老哥哥石老为何老忍不住用脚踢一下卫民那小兔崽子。
“爷爷,您真不多住几天啊?”徐长青不舍的瞅了眼程老,“在这儿多好,连您都有姐姐姐夫陪您玩儿……”
“你爷爷我就是想儿子了不行?”程老说完自己先不由笑了,伸手安慰地拍了拍孙女肩膀,“过几天会带源源他们再来。”
徐长青很想撇嘴来着的,却心知留不住了。眼看快要小年,连小源源他们都想爹娘了,他们这回能在此住三个晚上已经是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