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快步,其实快不了多少。西北风刮起阵阵浮雪,路面上倒是冻得结实,但天黑稍有不慎一准会摔个屁股墩儿。
有句话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其实也可以套用在此刻,徐长青此刻走着走着就发现许是大路走多了。
她此刻居然连最拿手的下雨天走夜路不用手电筒都绝不会滑倒的技能就大大减退,就跟小脑失去平衡似的。
正当她尽量快步而行时寻思着要不要“掏”出手电筒好快到家,突然前面就有一束光飘忽不定的打来。
爹!
她爹!
肯定是她爹!
徐长青不由抿嘴而笑,拔腿就跑,这一跑起来,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喊着慢点甭嗑着了,她更是乐得哈哈直笑。
“娘!……”徐长青跑近,“咋是您来接我呀?我还以为是我爹呢,您这会儿是来接我还是去老院儿?”
白秀兰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她家长青身上见有穿多,“接你。你奶说你出门有会儿,她担心你掀谁家桌子。”
“娘~”
“现在多好,笑大声了,会撒娇了。”
徐长青摇了摇她娘胳膊:“因为不一样啦,以前不得不装懂事,如今不用装了,我就成了小孩儿。”
“成小孩儿好,出门子倒成小孩儿了。知道哪天出门子不,你大娘婶儿今儿有没有逗你?”白秀兰乐的。
徐长青不由跟着笑了,“我脸皮厚,不怕人取笑。又不是在外头,我弟弟妹妹在家,您咋出来接我?”
“没在家。就我和你爹回来,你弟妹还在你卫民哥那儿待着,疼他们的人多着,跟他们玩儿的人也多。”
说着,白秀兰停下来下意识打量一圈周围,压低着声音轻声问道,“你爹上次出差,你石爷爷他们就住你那儿?”
徐长青点头。
“都知道了?”
徐长青再次点头。
白秀兰好笑地拍了下她家长青,“真是你爹好儿子,咋不提前跟娘通个气?你爹带你爷爷回来,娘还稀里糊涂的。”
徐长青讨好笑笑,“电话里不方便直说。其实我有提醒您的,您仔细寻思寻思我是不是说我爷陪我爹回去?”
“娘以为你指的是你石爷爷,哪想到……”白秀兰摇了摇头,“等后来你爹说了,娘才串起来你还让娘亲手给你爷做双鞋,那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鞋啊不是给你石爷爷,是想娘这个儿媳妇补上。”
“是的,照咱们这边习俗,新娘子出嫁前要为男方家的嫡系亲属每人做一双鞋,我可不就是暗指您给补上。”
“行,娘明白了。那你现在做了几双鞋?买的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