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徐长青就一直没跟第二个人提起。就如当年她刚到港城最落魄时为了找到方俊就差要跪下求人。
那一年就是她最难的时候,难到要不是实在弯不脊梁骨,难到要不是怕有负她爹所望,她连活下去的勇气皆无。
幸在最绝望的时候,让她遇到程老,又及时发现“大箱子”,让她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开始活得有个人样。
这是她最不想回忆的一道伤疤,它就无时无刻不再讽刺她徐长青的懦弱和无能,踩踏她曾经已剩不多的骄傲。
“说不出口?”
徐长青吁出了口长气,转头看着开车的沈卫民,“不是,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我和那狗东西接触并不多。
就有一次想去码头搬货好趁机打听方俊有没有搭他们的船支离开,当年还是太天真,以为好好干活就能搭上话。
结果问多了,那狗东西就让手下揍我,我那会儿还挺能打的,奈不住刚搬了货根本来不及休息就动手。
最后打着打着肯定输了,好在当时特意赶在白天又在码头,再有老外帮忙说了好话,说跟我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再担保我绝对不是其他人派来探底。”说着,徐长青就笑,“可惜后来一直没找到那老外,连报恩都报不了……”
差点!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差那么一点……沈卫民听到心脏就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停了,双手就快要控制不住的一直在颤抖。
“……人家就一个名儿,认识的都叫他托尼,可惜除了这一点,就连那狗东西都只知道人家是来此度假。
如此一来想找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再后来我就遇到了程爷爷,第二年同一天同一个下午,我就报了仇。
再之后你来了,我就干啥都一帆风顺。”徐长青朝他咧嘴就笑,“仇不大,报都仇了,就是心里不舒坦。”
丑死了,还不如别笑!沈卫民收回目光转头看着前方,“我打算开到前面就找个地方停下,没问题吧?”
这是哪儿?徐长青先打量起车窗外,边缓缓点头,“可以,前走个一公里左右就是旧货批发市场。”
沈卫民懒得去关注她的记忆力怎么这么好,他现在的状态就已经不适合再开车,越寻思就越后怕!
徐长青看着一进长青园就死命抱住她的沈卫民,她心里就是一沉,“哎哎哎,真没事儿,不要想多了。”
“别说,让我抱一下。”
徐长青一怔,“好吧,就抱一下。只能抱一下哈,之前咱们就还没统计出多少钱,现在又快天亮了。”
“丢不了。”
“笨,我是担心丢了?”徐长青转了下眼珠子,“真真是呆子,好吧,我坦白,我就是想趁睡前点点战果,糟了!”
“干嘛?”沈卫民松开她。
“我之前往那俩娘们毯子里塞账本和那些东西的时候好像忘了把一沓子钱给抽出来,你说我咋犯糊涂了呢。”
不是你犯糊涂,是你心存善良,考虑到那两人兴许出于被逼无奈,你有意想给那两人塞些路费和生活费。
沈卫民抬手摸了摸她脑袋,“心存善良,福气自来。会的,咱家老太太在咱俩订婚之前就花重金找高人……”
“给咱俩合过八字?”徐长青乐得哈哈直笑:沈慧都跟她说了这个了,这大兄弟居然还不改词的又拿来用!
沈卫民咬牙切齿的一把抱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