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兰没否认她家长青说的有道理。当叔的是不好插手侄子婚事,尤其是连自己亲闺女都不听话,何况侄子。
就是她这个婶,好几次有心想打听也怕回头出了啥岔子,被孩子大娘迁怒上就来一句管好自个孩子就行。
不怪孩子爹老嫌弃大的不争气,要不是小的处处没啥让人讲究,还争气的捧回个省状元就要丢死人了。
“娘,咋突然不说话了?”徐长青说笑道,“听我说我爹好,您吃醋上啦?您和我爹在我心里是一样滴。
我爹是山,您就是水。山安我心,水滋养我长大。没啥偏心眼不偏心眼儿,你让我自由长大就是最好的娘。”
白秀兰默默听着,伸手摸着她家长青的手,看着孩子手心已经不复厚茧后白嫩嫩的双手,她暗叹一声。
有亏吗?
亏的。
是不公平。
她生的长青啊,不是天生就黑,天生就跟个淘小子似的,她的长青也会白,也会成娇滴滴的姑娘家。
“没半点夸张的,这是我真心话。我就很幸运的成了您和我爹的孩子,遗传了您的美貌,我爹的才气。
您说谁有我幸福?我既没有一个喊我招娣的娘,又没有一个拿我捞笔彩礼钱的娘,坏了,娘您可亏大了!”
白秀兰忍不住笑出声。
哎呦喂,您可算是笑了!这样多好,蹙眉的美人再惹人怜也很扫兴的,她爹就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爷们。
“您要有啥心里不痛快的就跟我说哈,甭找我爹。甭瞅我爹厉害,我爹还不如我爷,我爷还会哄我奶乐呵。
您瞅我爹这么多年一个人在这边有啥闲话传出他和哪个女同志走近没?从这就可以看出我爹很在意您。
我爹他呢,没法子,您瞅我就知道了,我这笨嘴儿就是随了我爹。我爹是很心里在意您,就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我就跟我爹一样,我就老稀罕您了,可您要让我喊一声我爱我娘啥的,怪不好意思的,不知咋的就是张不开嘴。”
白秀兰再次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瞅你这费劲样儿,娘没和你爹闹别扭。就你爹,娘都不稀得跟他计较。”
“……”还不稀的计较啊?嗯呐嗯呐,听听就可以了。爹是亲的,娘也是亲的,谁都没错,错的就是儿女!
“你说气人不,前几天你出门,当时娘也没别的意思,你姐咋样儿,娘能心里没数?可你爹又不是外人是吧?
这不娘当时见你爹心情好,在家里头就想探探你爹心思,看他到底有没有私下打听你姐这回考上了没……”
还就有事儿,还就为白蜜闹别扭!徐长青静静听着她娘告状,边时不时的点了点头,但要论到底谁对谁错?
她这个当闺女的还就不回话。有些人有些事造成的伤害,不是说放下就能放得下,如她爹,如她娘,如她。
白秀兰等了等,还是没等到她家长青开口吱一声。“你是不是也觉得事到如今,娘还问你姐就是对你不公?”
徐长青琢磨着措辞,抿了抿嘴再次笑笑,想想还是点了点头,“以我的立场来说,我是多少会觉得您有些不公平。”
说着,徐长青就摸了摸自己一对乖巧的弟弟妹妹,“说实话,她对我个人干啥都没啥,是我自个乐意付出。
这怪不了谁,是我眼瞎,自作自受。但她千不该万不该让您早产还袖手旁观,这一点我永生难忘,也不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