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府詹事毛甘小步快走,进入书房,见陆逊一脸忧伤,细声道:“大人!小人常在外面行走,见的事多。大人可知道现在外面发生的一些奇事!”
一个詹事不来说正事,却说这个,陆逊皱皱眉喝道:“你是什么人?敢胡言乱语!”
毛甘不慌不忙回道:“小人从小就受孙权大人的教诲,后来也是孙权大人举荐小人来王府为詹事,小人自然不是别的什么人,只是大人的一条狗而已!”
陆逊明白过来,看来是舅舅放在自己身边的人,虽然有不快,也放下心。
“大人曾说过,如果他哪天有事,小人才可以表明身份!”
陆逊点点头!
“如今是时候了,孙权大人倒了,他曾说过,大人千万不要因为孙权大人去求主公!”
“这是为何?”陆逊不明白。
“试想,如果大人为孙权大人去求情,必会引起主公的不满,甚至怀疑什么,这道理大人冰雪聪明一定会明白的。”
朝局之争,丝毫不亚于宫斗,反而更血腥,陆逊或者明白了一点,却不明白所有。
正因为他的不明白显得太单纯,才让林川罚他,让他想明白。
这一层陆逊只怕永远想不明白,林川对他的良苦用心。
其实这件事并不算大,林川只是觉得陆逊还是缺少磨练,所以小事也表现得很无脑。
单说一个皇子为一个大臣去求主公,这事就让江东百官很有说法。
会让人怀疑江东里有小帮派,会会人人自危。
而林川更大的想法,是不想让陆逊参与到新政的事非中,其实也是保护他。
这些如果陆逊要是想明白了,那这几天的禁足对他就是大造化了。
“孙大人如何?”
毛甘道:“大人不必去想这些,孙权大人自有自己的路,孙权大人也不会这么轻易倒下!到是大人才是孙权大人最忧心的,比孙权大人更危险!”
陆逊奇道:“本王会有什么危险?难道父王还会对本王怎么样不成!”
毛甘大是摇头,主公杀儿子举不胜举,虽然多是不愿意杀,却都是外界所逼。
你主公当然不想对你怎么样,但人的生死还真就是自己酿成的。
“大人可听说过金陵异事?”
“什么事?”
“听说今天的林氏学府的一群学子,集群上街,说大理寺草管人命,要大理寺卿下台。这其实是一个叫卢氏的小案,可能是大理寺审得不得人心,才酿出这个事来!”
陆逊吃了一惊,奇道:“一群草民竟然喊寺卿下台?”
毛甘道:“这是因为主公在学府宣杨百姓有监督江东的职责,才酿出的事!”
陆逊哦了一声,焉了下去,牵涉到主公,他不敢再评论什么。
“此为一怪事,第二怪事,今天金陵东门钟楼忽起乌云,乌云成团经久不散,原来这乌云实是一群乌鸦,人轰不走!反而更遮天盖日,大有覆盖金陵之势。”
陆逊大奇:“竟有这种事!”
“此乃天降异兆,主天地异变!”
陆逊听出味来,怒道:“大胆,什么天地异变,是你能说的!”
“大人息怒!主公在罚大人禁足时,曾说大人不可大用!历朝历代都是以长子为贵,这天下当然是大人的,如果殿真不能大用,则后果……”
陆逊大怒之后,又是心寒,这话明显是说自己后果不是死也是死,如果孙策上位,自己因为皇长子身份,必不为他所容!“
“主公的话你是如何知道的?”
毛甘道:“这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下属当心大人处境!”
确实,林川的一句不可大用,对陆逊来说确实是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