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江含雪有些不安的低声呼唤。
江含雪面前的男人并没有立马回答她,于是她抬头瞧了一眼。
她身体里,满腔情意尚未在心里排好顺序一句句吐露出来,就被那双冰冷的眼睛堵在喉咙里,一时间进退不得。
江含雪从未见过顾谦晏这般模样。
那双眸子十分冰冷,以往盛满情意的脸庞,现在处处都透露着无情。
而顾谦晏,他今日也是第一次发现,以往被他拥抱在怀里的可人儿,竟是如此丑陋。
厚厚的脂粉扑在她娇嫩的脸庞上,活像是青楼里用浓妆艳抹来掩盖脸色、勾引男人的庸脂俗粉,哪里像是个正经的官家小姐?
呵,说起来,她原本也不是。
顾谦晏眼中嘲讽的意味更浓了。
“上次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顾谦晏沉声问道。
江含雪原本见心上人的激动的心情已经冷却下来了。
听到顾谦晏用这么无情的声音问出这个问题,她连日来压抑的情绪就立马涌了出来。
她早就和顾谦晏有过亲密接触,只是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因为顾谦晏说过,那要留到他们大婚之日,她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换来了圣上的赐婚,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顾谦晏了,可是那日,她终归是失去了自己的贞洁,身为未婚女子最宝贵的东西。
“你问我怎么回事?”江含雪心怀委屈,语气中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些埋怨,“林初柳设计让我中了药,神智迷迷糊糊的,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的,她就把自己给了顾谦晏。
中药的是她,又不是顾谦晏,他倒好,得了便宜还反问起来,一副怪罪她的模样,他又是什么意思?
顾谦晏冷哼一声,“让你给林初柳下药,你倒好,把自己送上床上去了,就这么迫不及待?我就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你在说什么呢?”江含雪一愣,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明明是你对我……什么叫我把自己送上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这是一个夺了她身子的男人该说的话吗?!
江含雪浑身颤抖。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林初柳。
领到圣旨的那日,林初柳和她说了些有的没的,害得她好一阵心慌。
在她的记忆中,那日和她亲密的是顾谦晏,她后来询问了梅香,还有林夫人和她说的话,说法和她记忆是一样的。
——和她欢好的是顾谦晏,绝不是她让梅香找来的,那个杀猪的屠夫。
江含雪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和她欢好的是顾谦晏。
“我说什么?”顾谦晏冷笑了一声。
瞧着这女人不思悔改的模样,顾谦晏脑子里又浮想起那日见到的场景。
这个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身上到处是斑斑点点的欢爱痕迹,淫、荡至极。
虽然她没有被破身,但是她身上哪个地方没被那个野男人摸过?
这和被别的男人上了有什么区别?
况且,若这人是林初柳,那他都能勉强接受,毕竟她还代表着将军府的势力,可是这个江含雪又能代表什么?
代表他头顶泛绿?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顾谦晏说,“我不过是让你把她脱光了丢床上,这很难吗?还是说,你看到男人就走不动道了,要脱光了自己上才舒坦?”
江含雪脸色泛白。
“顾谦晏,你到底在说什么?!”江含雪不可思议的说道,“那药是你给我的,你明明知道,我中了药,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顾谦晏冷笑,“你还可以叫,你还可以用你的声音,你的身子,去勾引男人!”
“顾谦晏!”江含雪尖叫起来,“你是不是疯了!那日明明是你强行所为,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