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棚户区某个偏僻角落,侯三垂头束手,一脸沮丧地立在陆大嘴面前。
“跑啊,你再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吗?”陆大嘴肥短粗壮的手指戳着侯三那颗低垂的大脑门,凶厉地训斥。
“胆大包天!还敢跑到平远来招摇撞骗,是不是以为老子被沙狼吃了,没人治得了你?”
侯三低垂着头颅,刚才猛地见到陆大嘴他们跟在那瘦高汉子身后围上来,他确实就像见到了鬼一样。
“不说追究你盗马潜逃,就把你交给宋家,你说宋大公子会怎么炮制你?”
侯三浑身一抖,抬起头露出焦急乞求的表情,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吴言好奇地盯着侯三,刚才众人天上地下地合围,此人开始稍显慌乱,但马上在巷子里七绕八绕,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万雄和自己的修为都比他高出一大截,却始终不能锁定他的气机。要不是有陆大嘴这个筑基期修士在,差点又让他跑了。
回想起来,此人所到之处,气息忽东忽西,就像施了隐身符一样。而即使近在咫尺,只要不在视线之内,就连陆大嘴一时都难以感知到他的存在。
想必他就是靠这个逃脱出沙狼群包围,又躲开烽烟渡的守卫,并且一路摸到平远的。就连璁灵马的气机他都能遮掩,这或许又跟他的御马本事相关了。
这是什么神奇术法?跟猱击术倒是绝配,要是能搞到手,自己在战场上保命的本事可就大大增强了。
吴言抚住下巴,心里痒痒地琢磨开。
这边侯三听说要把他交给宋宝贵处置,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当即跪倒在地,叩头不止,慌道,“陆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我一定,一定在大浩军好好效力,不敢再给您添乱!”
“哼!还放你去军中,要是再跑了,人家追究起来,老子我可担当不起!”陆大嘴是真的恼了,吹着胡子,瞪着眼睛,揪起侯三的衣领就要往外走,“罢了,罢了,且把你拎回去,听凭宋公子发落吧!”
侯三听后更是瑟瑟发抖,双手抱着陆大嘴的臂膀,使劲把身子往地上赖。
这宋家大公子宋宝贵到底是怎样一位凶神恶煞,能把侯三吓成这样?
吴言暗自念叨着,却见侯三慌忙从袖中掏出一个灵石袋,慌不迭地递到陆大嘴面前,“这是,这是小的这几天赚的灵石,都给您老!”
“哦?……”
陆大嘴停下扯动,也不放开侯三,另一只手接过袋子,在手上掂了掂。
“就这些了?”陆大嘴斜睨着侯三,冷笑道。
“就,就,就这些了!”侯三还在惊惶中,见陆大嘴不相信的样子,急忙将袖中宝囊取出,哗啦一下将囊中之物全数倒出。
除了一些衣物、散碎金银和少量灵石之外,只有一对峨眉刺法器,两个小玉瓶以及一枚老旧玉符。
这些东西叮铃哐啷落地,慌张得跟主人的心情一样。
吴言的目光盯着那玉符在地上翻了个身,随即一亮。略一皱眉,他悄悄上前对陆大嘴以目示意,意思借一步说话。
陆大嘴放开侯三,示意万雄看着他,依旧攥着灵石袋,与吴言走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