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是某个阴雨天,那时的她不过跟了司邢几个月,还沉浸在自己被抛弃的抑郁之中,倒是想到那个人常与闻名的强者来往,她便开始思虑,自己如何变强。
小时候看他除妖,只需几剑便能除去一只大妖,她自小便崇拜他,也不是没想过要去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是每每她开始修炼时他就会跟她说,就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普通人吧,那个人的话,司无眷从小就听。
也是在他离开后,司无眷才想修炼,不仅是因为那个人,也因为她自己,看得妖魔作乱凡界,她也想有一袭之力去保护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亦是央求了司邢好久好久,他才答应教自己修炼,可偏偏是遇上了这样特殊的体质,她难以修炼仙法,可便是不想放弃,才由得司邢教了她一套剑法,将一本破旧的册子交到司无眷手上时,司邢也是郑重告诉她,只修后三式。
至于为什么,司邢却是闭口不谈。
“你……什么意思?”司无眷自小聪明,听他这话自然也猜到了半许,只是不明其由,想从他嘴里仔细听来。
那个人又是一顿嗤笑,他收了剑,走近自己的同伴,道:“半年前在曙真派一留,回来后我派的一个师兄跟我们提起,他在曙真派遇到了一个自称司邢徒弟的黄毛丫头,便跟她比试,试了她的剑法,这一试,竟真真试出了我启剑派的独门剑法来,我想,你应该好奇,为何先前在武场看比试的时候看不出我启剑派弟子试剑招的熟悉之处吧?”
经他一说,司无眷脑中顿时闪过了一束光,好似半年前在曙真派时,那个叫……刘义昇的男人脱口而出了一句话,却没说完,而后便是一个劲地对她使着剑招,一招一式的拆来。
这两日看这仙法大会的比试,她确实没看出一点相同剑法来,只是那些启剑派的弟子所使的剑法她却觉得给外熟悉,就算不一样,但还是有些细节处理是相同的。
见司无眷不说话,那人愈加得意起来,只是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变为愤怒,他道:“六年前你那个好师傅弑师夺谱,将我派恒剑长老辛苦研制改化的掌剑全谱夺走,呵!这六年来,我启剑派的后生弟子愈加不如前辈,今日,我便要代表我启剑派所有人,夺回掌剑剑谱!”
说罢,那人也不等司无眷反应,狠狠拔剑冲来,司无眷不断退后,待手中铁剑共鸣,她一挥,便挡下了那个人的剑来,“我师傅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她说得狠厉,还带怒气,虎口不断抖动,却是丝毫不甘示弱。
两剑分离,那人又狠狠击来,丝毫不给司无眷反应的机会,他使的剑法司无眷认得,是掌剑五式,和七式一样的霸道凶狠,只是略输七式的变化,司无眷使着七式,到底缺乏灵力运剑,即使是对上那个人五式都明显落了下风。
奈何,这铁剑一运灵力就碎,她使出全力将他击退,忙唤了几张符纸出来,可,这运符之间,那人又举了剑朝她奔了过来,和他一起的,还有剩下的四个男人,留得那个女人拉扯着明珊珊。
眼见着来不及了,司无眷忙举剑相抵,可半响等不来剑声共鸣,她抬眸看去,只见一道白色修长的身影挡在她的身前,是北玄,他举着一根不算粗的树枝,就这么硬生生挡下了五人的剑!
旁人震惊,他们皆是惊愕住了,待看清这个男人手上拿的真的是树枝时,他们忙收剑退后几步,讪讪道:“你是何人!”
北玄自是懒得跟他们嚼舌,他护在司无眷身前,方才司无眷与他们比试也大概是清楚了自己的实力了,见那些人一同出手,他这才掰了根树枝挡下,而树枝,也自然不能抵挡下五柄剑,可他们对弈的,偏偏是这个连司无眷都未曾全部知晓实力的北玄,若以真气亦或是仙法注入树枝,挡这么一下也未尝不可。
“司邢是我的师傅,我相信我师傅不会做那些事,至于其中的原因,我自会问清,若你们还要强来,就休怪我们不客气!”司无眷愤愤上前,捏紧了铁剑,道:“还有,对于我师傅和启剑派的渊源,那些启剑派的长老都没再过问,也容不到你们来私下处理,呵呵!倒是我想知道,你们来缠上我,到底是因为我师傅,还是想私自抢走剑谱,自力更生啊?”
“你!”一人愤怒,死死瞪着司无眷,他欲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听司无眷这话说完,那个人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扯着嘴角一笑,道:“事关启剑派,那些长老不管,你以为他们就是真的罢休了?哼,只是时机未到罢了!”时机未到几字他咬得极重,说罢,他喝道:“我们走!”
几人转身离去,明珊珊再欲说什么,却是被那个女人给勒令一同离开。
见他们走远,司无眷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目光黯淡下来,那个人的话在她脑海不断盘旋,一时间,她竟迷茫起来,忽觉手上一紧,北玄将她的手裹进了他的手掌中,北玄的手很暖很紧,就这么被牵着,她渐渐安心了不少。
“有什么话,便回去与仙师慢慢说来吧。”
“嗯。”司无眷点头嗯了一声,任由北玄牵着她走回客房去。
屋内,司邢已经在一桌好菜前等待着他俩,见两人神情不对,司邢疑惑,可见两人两手牵得紧,想来也不是吵架了,想来想去,待两人默不作声地坐下,司邢终忍不住,这才问道:“无眷,可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