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秦无今算是越看越喜欢这丫头,他算是曙真派最年轻的长老,今年也不过二十五,看司无眷如此得心,也喜能遇这样一个“妹妹”。
“丫头,闻你身上花香散尽,秦某赠予的花茶是否已品完了?”
说到这,司无眷踟蹰,难色道:“秦长老,我与赵真人外出,银两不足住店,就用那花茶换了些碎银住店,所以,无眷还未细品过花茶。”
倒是可惜了,秦无今在身上摸索,后又提出了个布袋,交到司无眷手上,道:“既然没细细品过,那秦某再赠一袋,无眷丫头,待品尝一番,再与秦某好好谈谈这花茶之韵!”
说罢,不等司无眷谢过,秦无今便御剑离开了铁索桥,秦无今也是豁达爽朗忠爱自由之人,只是长老这身份属实束缚了他,司无眷嗅了嗅花茶,还如上次所闻那般清香,顿时间她心情好了不少,想着花茶之美,便急步回了觅香园去。
学着先前所见,司无眷也是泡出了一壶香郁的花茶,光是嗅着茶香也神清气爽,正倒上一杯,她的屋门便被人打开,见着来人,她笑道:“才刚泡好的花茶,你要不要尝尝?”
北玄没有答话,亦没有往日含在嘴角的浅浅笑意,只见他看都不看她一眼,直直进了屋,将门关上,在她一侧坐下,又旁若无人地接过她手上的小盏,斯文地用盖子刮上一刮,这才喝了一口茶。
司无眷蹙眉撅嘴,见他这傲娇的模样,她郁闷,想了想也不知哪里做错了什么,她问:“你怎么了?”
北玄慢条斯理将茶放下,这才正眼看着她,道:“花茶倒是不错。”
“这花茶确实不错,你喝的是我的那一杯,你要喝我再给你倒就是,抢我的干嘛?”司无眷有些温怒,但到底不是真的跟他置气。
听她这么说,北玄白皙的耳根渐渐泛红,他眼神恍惚不定,看向另一侧,耸下的嘴角又浅浅笑了,不过一瞬,他又转过身,拿起刚才放下的茶送入嘴边,道:“就这杯花茶不错。”
司无眷满脸黑线,见他笑意深深,她竟不敢正眼看他了,又为自己倒了杯,她也没去刮,直接吹了几口就浅尝了一口,无心再品茶,她问:“刚才,你在做什么?”
“散心。”北玄淡淡道。
“散心?何处散心?”
北玄放下杯子,看她,肃然道:“高处。”
一览众山瀑布云间,唯余铁索桥畔倩影。
脑海中突浮现了一个念头,一个画面,可那不过一瞬间,她不愿去想,去估,便让自己只看眼前,她道:“解药都给了那些中毒的人了,很快,他们就能好了。”
突然的转移话题,北玄也不恼,他接话道:“是啊,听说银黍所在,那些人就算不是曙真弟子也纷纷请令去带回银黍,可见,那些人对银黍蛇妖有多厌恶。”
“是他咎由自取,间接伤害了这么多人,还……”还妄图用她的命去救宛休,那时,她不知发生了什么,明明自己被控制了不能动弹,那般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情况下自己都能安全逃脱,她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好像,那时的银黍看自己的眼神是在……害怕,他为何害怕,是因为什么,那时在她失去意识的一瞬间,是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难道,是那个人救了自己?
猛然间,她有好多问题想要问银黍,司无眷顿住,一杯茶水放在嘴边没有咽下,北玄疑惑她为何如此,问:“在想什么?”
司无眷怔愣,随即回过神来,支吾道:“没,没什么。”
她眼露锋芒,现在看来,她得在那些人将银黍处置之前去问问他一些事了。
有了这个想法,司无眷也是更加关心银黍何时被带回来,每隔两个时辰便会去曙真派大门处看上几眼,这一日来回两次,第二次回觅香园已是晚间夜色撩人,她捧着空腹回去,在进屋之前又见北玄静静站在他的屋前看她,一时语塞,突见北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盒子,递到司无眷跟前。
司无眷疑惑打开,竟见里面静静摆着五个蒸糕,上面还装饰性地点了几颗甜蜜,司无眷欣喜,顿时肚子才后知后觉地有空腹之感,她笑:“这蒸糕闻上去好香啊,还有甜蜜,香香甜甜的!”
忍不住拿起一块咬着,司无眷吃得很是满足,北玄一笑,寂寥的夜色洒在他白净的锦衣上,若说夜色撩人,那此刻的他却是更加撩人,奈何,这番景下,司无眷眼里只有蒸糕。
“你若喜欢,下次再给你带便是。”北玄低沉的声音涌入耳中,只觉他此刻竟格外温柔,许是错觉吧,司无眷扫清了这个念头。
“你从哪来的蒸糕,这种东西曙真派的饭堂应是没有的。”还用这么精致的盒子装饰着,怎么也不像饭堂会有的东西。
提到这,北玄嘴角上扬,他上前,在距司无眷两步距离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她,此刻隔得近,他修长的身影将她遮挡于一片阴影中,司无眷想退后,后面却是一堵白墙。
“今日用过晚膳,曙真派一个女弟子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