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山脚下的小村离九琼谷不远,二人飞了一阵便到了,这个村的凡人大多穷苦,所有屋舍皆是茅草搭建,花岳先一步走进村落,只见往日和谐的村落里没有一个人影。
再次探查一番,除却几只鸡鹅和看院的狗,便没见任何人出入,奇的是,那妖魔带走了人,这个村却是完好无损,没有过多的毁坏之迹。
再看纸上所言之地,花岳疑惑,突想到这个村里人以往祭祀的地方,她眸底一亮,“他们应该在那边!”回过头,银黍脸上满是汗珠,只见他将自己的一件外衫脱下,眉宇紧皱,花岳担心,忙道:“端午之日,你本便难以承受,银黍,你回九琼谷吧。”
“没事。”勉强一笑,银黍拉过花岳的手,道:“是在那边吧,我们快去!”
花岳内心颇为感动,不忍银黍在烈日下难受,她加快了步伐,那祭祀之地在一片芦苇旷野中,这里被村民们开了一条小道,不少石子铺成了一条路,二人穿过芦苇荡,远方,一团紫气极为显眼。
“妖物果然在那!”花岳本身纤柔,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执着之劲,她是一名医仙,自看不得别人受伤,松了银黍的手,她一跃,眨眼间便出现在了紫气妖物的跟前。
“村民们呢?都去哪了!”花岳怒问,不过方打量妖物之时,却见他躺在一堆石子上不得动弹,“你……受伤了?”
紫气萦绕妖物之身,自他受伤所流血液处散发,妖物长了张熊脸,灰头土面,零碎的衣服上全是水渍与泥土,这一沁入血肉里,不免疼痛感十足。
它低吼一声,在见到花岳时黯淡的目光也亮上了几分。
“花岳?”银黍后跟了上来,随意扫过一眼,便从手中凝聚了一团银灰色气法,他狠狠道:“这妖物既受了伤,那便好解决了!”
熊妖听及银黍次言,本安稳下来的心嘭嘭直跳,他不断往后缩去,地上的石子扯着血肉又让它面露苦色,忽然间,花岳一手压下了银黍准备攻击的手掌,冰凉的手突被那股灼热之感包裹,她缩回手,一边担心地看着银黍,一边又安慰地看着地上还在往后缩的熊妖。
“等一下”,对银黍说了一声,她走近熊妖,“那些村民呢?”
熊妖停止缩动,哀嚎一声,道:“捉妖……”
“捉妖?”花岳猛然发现,这个祭祀的旷地上还有许多未燃尽的香纸,再看胸妖身上的伤,皆像是被镰刀利器等物伤的,而那张求救的纸,也是……它的。
早便听来九琼谷拜访的仙客谈及过鹿山这个村落的祭祀,这些村民为求平安祥福,也不知是从哪听来的法道,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捉一些弱势妖物来祭祀,这是许久前听说的了,只当一时兴起的事便也没多打听,她常居九琼谷,久了便也忘了这事,今日一见,心里颇为震惊。
花岳思虑一阵,手指微动,比划中一道仙法应运而生,当指向熊妖时,仙法随之而去,为它治愈着伤口。
银黍忍着燥热,拉过花岳的胳膊,提醒道:“莫要信他所言,若真如此,为何不见一个凡人,便是守着他的都没有!”
“唔唔……”熊妖呜咽,二人转头看去,听它道:“真的,花岳仙子救我!他们都躲别处去了,说有东西要来吃我!”因怕花岳不信,熊妖忍着痛爬到祭祀台边缘,用熊掌轻轻向外一碰,顿时间,整个祭祀台被一道法印包裹。
熊妖出不去……
花岳揽下银黍的手,再次被那股温热惊住,她一时没去管,只对熊妖道:“我可以救你,但是你今后有多远走多远,切记不可伤人!”
“好!好!”熊妖欣喜,忙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