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陈寿鹤陈先生影响,田力喜好读书,也喜欢了解诸多民族的风俗与传说。然而吴十坡所告知的以众多活人血祭之法复活“白虎神”,就太过血腥,也太过违背人性了。
李寅的土家族势力庞大,又有神秘莫测的白虎真灵,田力感觉众人生机渺茫。
吴十坡悄悄跟田力说:“田大哥,我阿姐是族中圣女,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围栏里每隔几日,都有人数不等的山民被陆陆续续关进来,一直这么过了十几日,人数也到达近五百人左右。
这一日清晨,土家寨子里突然忙碌起来,无论男女都身着盛装,浩浩荡荡的聚在寨子中央宽阔之处。
寨子的中央是一个能容纳数千人的大广场,广场正前方横排着三排十几米长的供桌,四周竖起数十杆黑底巨幡,黑幡之上以白色颜料画满鸟兽与文字。十八名体魄壮硕的汉子抬出来一块莹白如玉的圆形石台,石面光滑,仿若明镜,端端正正的置于供桌正前方中央处。之后,有四名身披兽皮,头戴白骨兽冠巫师打扮的人,以圆台为中心,刻画图案,图案玄妙,如同阵法一般。寨子里的男女老少身着盛装,各自从家中送来牛羊等诸多牺牲品。
如此忙碌了大半日,众多守卫也破天荒的给田力等数百人准备了颇为“丰盛”的饭食。
吴十坡手中握着“糍粑”,满脸恐惧,声音颤抖:“田大哥,今天晚上,我们就要被献祭了。”
田力面色严肃,将事情告知孙老板。孙老板也是吓得面色苍白,连忙看向旁边的朱守仁与土家汉子巴备。
朱守仁啐了一口:“妈的,大不了一死,老子与他们拼了。”
田力也是握了握怀中的折扇,悄悄问吴十坡:“十坡,你确定你阿姐他们会来救你吗?”
“李寅掳掠我族族人,‘白帝天王’又想要吞噬我族‘天凤’祖灵,激斗一场之后,两败俱伤。若是让它完成血祭,‘白帝天王’必将势不可挡。阿姐必定会来的。”
田力随即心中稍定。
日落时,寨子中的土家人点起火把,火把映着众人的脸,满是兴奋与嗜血。
围栏中的众人被驱赶了出来,田力提醒孙老板诸人务必靠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随即将吴十坡拉到身边。
经过多日折磨,多半的人早已麻木,不知恐惧,如同待宰的牲畜一般往前行走。有人想要逃跑,也被雪亮的刀斧逼了回来。
众人被赶到广场中央,巨大的法阵之前。
李寅也在众人的簇拥下,手捧一个巨大的银质盒子走了出来。出来的一刹那,周围人群中爆发处强烈的欢呼声
“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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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廪君!”
李寅抬手压了压,顿时寂静无声,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哔啵”声。
走到那块光滑的圆石前,李寅小心打开盒子,从其中取出十数块微微泛黄的骨头,连同手里的那一根骨杖,端端正正的摆了上去。
等到李寅站起身来,向着田力数百人扫了一眼。然后微微点头,说到:“开始吧。”
顿时,四名巫师吟唱起古老晦涩的咒语,随即一边吟唱一边手舞足蹈。看守田力诸人的守卫,也是十人一组,各自推着一名“俘虏”往法阵里走去。逼迫俘虏跪下之后,锋利的大刀从脖颈处砍过,顿时头颅滚落,鲜血从断颈处汩汩冒出,场面血腥无比,后面人群中却传来兴奋的欢呼声。田力发现流出的血液快速的融入图案中,按照图案的轨迹向中间石台处汇聚。
田力心中焦急,掐了掐吴十坡的手掌。若是援兵不到,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人头落地。
第三波人被推出去时,田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朱守仁,朱守仁微微点头。
正当田力要抽刀上前,只听得人群中有人喊道:“蛇,好多蛇!”
湘西地处深山,毒虫众多。最令人毛骨丛然的便是所谓“五毒”: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