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客官随便看”老板赶忙招呼。
田力挑了两本书,一本南宋紫阳先生的《近思录》,一本武英殿大学士曾伯涵的《求阙斋文集》。
付钱之时,书铺老板,犹豫了一下,跟田力说:“虽然这位壮士救了那小娃一命,对他来说,也非好事。”
田力来了兴趣,“老板此话何意?”
老板取来一条长凳,招呼二人坐下,为二人倒了被茶水。“小哥兄弟二人是外地人吧?二位有所不知,起初那名偷钱的汉子与那小娃是都是一伙的,是我们巴渝本地最大的“扒手组织”,上头是‘啯噜会’,大头领叫郭宝坤,修为通天,刀枪不入,麾下好几千号人,手里有枪。”
“扒手的头目,是‘啯噜会’的香主,名叫刘三儿。这个刘三儿无恶不作,从流民手里买来孩子、或偷抢来孩子,男孩就养成小贼偷钱,女孩就害成残疾乞讨。刚才那小娃,死在别人手里,总比偷不到钱,回去饿死得好。”书铺老板连连叹气。
“竟有此等事!”田力一听,无名火往头上涌起,性格嫉恶如仇的胡四成早已气红了眼。
“二位远道而来,小心为上,保住钱财就好,莫要再。。。”老板话没说尽,意思已然明白。就是让二人不要多管闲事。
“多谢提醒。”田力与老板结了账,与胡四成从书铺里出来。
回旅店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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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力发觉有点异常,这时,胡四成悄悄靠近他,“刚才那个小孩子在后面跟着。”
田力也未说话,悄悄摸出两文钱,蹲下身放在地上。
很快,小孩子把钱捡了起来,开心的向阴暗的胡同走去。
田力眼神示意胡四成跟着,两人就远远的吊在小娃后面。转了三个巷子,那小娃在一所四面透风的破旧院子门口停下来,四下张望一番,敲敲门,之后有人出来开门。田力一看,是之前那个偷钱逃跑的瘦小汉子,瘦小汉子环顾周围几眼,见到没人,带着小娃走了进去,又将大门关上。
宅子围墙低矮,胡四成带着田力轻松跃上墙头,轻轻落地,未发出声响。
隔着老远,看到那小童将两枚铜钱交给瘦小汉子,汉子骂骂咧咧,“养你们一群废物有什么用,每天搞得钱还不够你们吃的,滚一边去。”
小童去的地方,有几名年龄稍大的孩子用木柴煮着锅里的东西,仔细闻一下,是一股泔水的馊臭味,因为有所收获,小童得以吃得上饭。他们的斜对角,是七八个孩子眼巴巴的望着大锅,直咽口水,这些应该是没偷到钱的孩子。
房屋的最里面,是一片脏兮兮竹制破损凉席,凉席上坐着十几个女孩。看到这些女孩的一瞬间,田力觉得自己脑袋轰然炸裂。
这十几个女娃,平均年龄五到十岁,无一例外,全是残疾。有双目失明的,有双腿截肢的,有独臂的,不仅如此,这些女娃都病恹恹的,伤口或流血、或化脓,仿佛吹一口气就能要了她们的命。这帮女娃,便如同用完丢弃的消耗品,真是名如草芥,想到书铺老板说的话,田力胸中一团火焰压抑不住的迸发而出。
这会倒是胡四成冷静了些,一把摁住田力的肩膀。生生把田力同宅子里拖了出来。
“田兄弟,你冷静一点,现在过去只会打草惊蛇,与陈先生见面再说。”
一直到回到旅店,田力还没有从愤怒中缓解过来。陈先生与张斌已经在旅店等待二人,见田力面色不对,陈先生看向胡四成。听胡四成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陈先生登时面色铁青。
“这是什么世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张斌,你马上去蜀军政府找一下徐树友秘书,反映一下这个情况。陈某倒要听听他们有什么说法。”
“胡四成,田力,你们带我去看看。”此时的陈先生,比江湖人士脾气都要火爆。手足相残,是他平生最为厌恶、最反感的。出离愤怒,怒发冲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