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结婚证,路北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那个很是陌生的红本本,两人合照的照片,眼角眉梢,从里到外透着甜蜜和喜气,竟然有点恍惚,但是莫名其妙,又有种落了地的感觉,很是踏实。
蒋中泽从早晨到现在,嘴角就没收起来,见路北岑在发傻,一只手伸过去揉了揉她收拾得十分整齐的头发:“怎么样?结婚其实感觉还不错吧?”
这下路北岑倒是没有藏着掖着,很是乖觉地点头:“好像还行,心里挺踏实。”
蒋中泽笑得更是开心:“你这话说的,咱俩之间,到底是谁让谁不踏实了?我提心吊胆这么久,好不容易踏实了,还被你倒打一耙!”
路北岑笑得一脸无辜:“我怎么了,怎么就叫你提心吊胆了?”
正好十字路口红灯停车,蒋中泽挂好临时停车挡,转头看向路北岑:“你说呢?过来让我亲一下,算作补偿。”
路北岑见蒋中泽目光幽深,脸上瞬间便热了起来,很是敏捷地凑上去轻轻啄了一下:“别闹,大马路上呢!”
蒋中泽憋着笑:“那咱们回家?”
路北岑更是脸红:“你看你这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大白天的……”
“领了证不得回家给咱妈教作业吗?我能想什么?不过你想的是什么,我倒是很好奇。”
看着路北岑脸红得要出血,蒋中泽才哈哈笑了出来:“不过你想的也是对的,所谓发乎情止乎礼,咱们如今算是终于熬过了止于礼,总该到了发乎情吧,亲爱的老婆,跟我回家?”
男人没脸没皮的时候,原来是这副模样,路北岑恨得牙痒痒,正准备收拾蒋中泽,电话却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文梦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你今天不来办公室?”
路北岑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
“许眉回来了,听说要把庄洁换下去,长虹姐今天憋了一肚子火,看谁都不顺眼。”文梦冉跟连珠炮似的,把办公室里要着火的情形说了出来。
这明显就是新上任的总监烧的第一把火,可这把火烧得叫人很是有点莫名其妙啊:“不能吧,汤总能同意?”
“根本就没经过汤总同意,说是许眉带了个半年的冠名回来,直接就打了汤总的脸,还问了长虹姐,是节目活着重要,还是一个差不多的主持人重要,把长虹姐堵得一句多话都说不出来。” 路北岑咬了咬嘴唇,现在地面频道法制类节目谈个冠名确实不容易,但是《现场目击》的广告收入还是可以的,应该不至于到了没了这个冠名就活不下去的地步,这位新总监到底唱的哪一出?
“那要是明年没了冠名,他不会要对我们栏目动手吧?”路北岑下意识问道。
“谁知道,反正如果许眉回来,仍然像以前那样摆烂,我宁可辞职,也要甩到他脸上,什么玩意儿啊!”文梦冉气哼哼道。
当初全栏目的人,齐心协力把许眉这颗老鼠屎,送出演播室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可一转眼,呵,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不过这水可转得不咋地。照这个势头下去,所有的节目都要变成唯创收论,也就意味着很有可能要回到很早之前的混乱状态……
路北岑许久没说话,心头的凉意却是越来越浓,这就是当头一棒,打得人有点不知所措,却又心生悲凉啊。
路北岑叹了口气,对着电话道:“我今天不去办公室了,和蒋中泽领证了。”
文梦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不是说先订婚吗?怎么突然就领证了?”
蒋中泽早就把车停到了车位上,听见文梦冉的聒噪,干脆从路北岑手里拿过电话:“什么意思,我们领证很突然吗?订婚不就是要领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