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阶一路直上,石砖干净,不沾泥土,周逸清快到半山腰时视野逐渐开阔,已能听见前头人声繁杂,他一步跃上半山腰平台,眼前的一切却不禁让他有些愕然。
朴素的白墙黑瓦,往来皆是少年少女模样,身穿麻衣,若非个个眉清目秀,气质脱俗,周逸清都要以为是进了什么村子,他踱步向前拦住一个手提木桶的少年,学着王除的话语,抱拳问道:“我初到贵宗,请问亓管事在哪?”
少年被挡住去路,略有些好奇的看了周逸清一眼,指向山顶说道:“师傅现在不在山中,你有事可以找项师兄。”
周逸清看见远处还有一条石阶可以往上,继续抱拳说道:“多谢。”
少年没应答直接提着桶就往另一边走去。
周逸清尴尬的收回手,在一众目光中脚步匆匆走到石阶处,感觉身后视线消失才跑起来,他直到山顶才松了口气,环视一圈,与半山腰的热闹相比,山顶显得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房屋也不多,只有七间木屋和一座白塔。
周逸清见木屋全都门窗紧闭,自己也不敢贸然敲门,只能干站着等人出屋,他站在山边眺望,发现迎客山侧边还有一条石阶路,通往一处梯田,半山腰正不断有人手提木桶慢悠悠走去,如同排成队的蚂蚁一般。
“小子,你在这干嘛?”一人懒洋洋的声音在周逸清身后响起。
周逸清一个激灵,转过身却没看到人,找了片刻,突然在一间木屋的屋顶看到一男子躺着,正侧过头半眯着眼看向他,他心又颤了一下,不过马上镇定神色,赶紧走到木屋前抱拳道:“我找项师兄。”
年轻男子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他从屋顶翻身飘然落下,站在周逸清面前说道:“我就是项吉,你是那个周......周?”
周逸清马上接话道:“周逸清。”
项吉抓抓后脑勺,经提醒一脸恍然道:“对,周逸清,师傅和我提前说过了,不过极决宗有规矩,体未满,元气未修者不能入宗门。”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朵有四片叶子的碧绿色花和一本手抄书,递给周逸清继续说道:“这是一月一领的炼体花和极决宗部分心法,十年内达到锻体圆满,引一丝元气入体才算正式弟子,若做不到便停去炼体花再做五年苦活才可下山,至于心法不可外传的事就不用我多加强调了吧。”
虽然项吉说的很快,但周逸清还是听明白了,自己暂时还不算极决宗弟子,想入门只有过这入门考核才行,十年为限,不过自己如今已有二百斤气力,也能感应到元气,对自己来说成为正式弟子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周逸清刚接过这两样东西,项吉又跃上屋顶躺下,眼皮子已然合上,轻声说道:“你在半山腰随便找间空屋子住下即可,具体每日要做什么事就问其他人。”说罢摆摆手,头偏向另一侧。
周逸清不知为何看到修士,心中总是抱有敬意,亦或是惧意,他微微欠身,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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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多谢项师兄。”他正要往山下走时,就听项吉朝他喊道:“不用这样,我们极决宗不兴这个。”他转过身看到项吉坐起身对他抱拳。
周逸清下意识又想抱拳回话,但反应过来便将两手垂下只是开口回道:“知道了,项师兄。”
项吉见周逸清不算愚笨便又躺下,这小子多久才能成自己师弟,八年?六年?微微一笑,山风轻抚,好不悠哉。
重新回到半山腰的周逸清,看到屋子大多数都关着门,还时不时有人从里面走出,随手又将门关上,他便知道敞着门的屋子就是没人住的,他挑了一处离其他人比较远的屋子,走进一看,很是简陋,桌上满是灰尘,不过起码墙体严实,关上门倒也安心。
周逸清刚登高看到侧边石阶山脚处有条溪流,半山腰的杂役都在那取水,他便也在那取了点水,擦去屋子里的灰尘,再从乾元袋中取出枕被铺上,在半山腰的住所就收拾好了,他拍拍床板止不住点头,内心很是满意。
周逸清坐到桌前掏出极决宗心法,仔细观察,封面上竟是连名字也没有,只能翻开第一页,“盘腿静坐,清心定气,内观脉络,丹田引元......”,他越看越迷糊,这静心一定要盘腿吗,自己练拳的时候好像就是这种情况。周逸清站起身关上门,直接在屋里开始练拳,他打王霸拳早已形成肌肉记忆,都不用思考下一招是什么,身体就一招一式打下去,他闭上眼睛,不断默念“内观脉络,丹田引元”。
不过片刻,周逸清明明闭上双眼,在漆黑一片中却如同能看见一般,发现身侧有一丝元气正从淡蓝缓缓变成深蓝,它就像燎原之火一样,往四周不断蔓延,越来越多的元气被他感知到,他便继续背诵心法后面的内容。
周遭的元气就像鱼儿碰到旋涡,再难逃脱,往周逸清的下丹田处游动,而他也感受到腹部有些炙热,在他的感知中,第一丝元气穿进他的腹部,沿经脉一路往上直到颈部天突穴,再顺另一侧经脉回归下丹田,一路上元气颜色由蓝转金,运转一圈耗时两刻钟,最后静置于丹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