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清快追上时,缓下脚步,有些犯难,他不知如何称呼她比较好,此女子霸气,称大哥也毫不为过,犹豫间,见他们三人朝林子里走去,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他跑到三人前头,抱拳说道:“刚刚,多谢了。”
老大眼形狭长,目不斜视,没有理会周逸清,绕过他继续往前走,老二倒是瞟了他一眼,说道:“小子,第一次出远门吧,没事就赶紧回去,野外危险得很。”老三撞撞老二胳膊低声道:“你话是真多。”“那我不是好心吗?”老二没好气回道,俩人又骂骂咧咧争吵起来。
女子虽没搭理他,但周逸清道谢只图自己心里舒坦,也没在意,便继续沿大路狂奔。
“安静些。”老大见俩人斗嘴无休,实在心烦,明明三人都结拜七年了,他们喜欢斗嘴的毛病就是改不了,不斗两句好像浑身不舒服,不过她说话还是很有用的,一句话他们就闭上嘴了。
老二老三挨训,互瞪一眼,便老老实实跟在后头。
三人是百里外清风城小有名字的猎兽人,虽然干这行不过两年,但因为自小就玩在一起,互相信任,配合无间,又因老大是女子,所以有足够的耐心捕捉灵兽,无往不利,从无空手而归的时候。
他们此行的目标是紫金鼠,此鼠体型有猫大,毛皮光滑,双瞳黄金色,通体黑紫色,速极快,性谨慎,所以他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摸清紫金鼠的活动路径,又花半个月布置陷阱,今日就是收网之时。
紫金鼠每日晨起出洞,在林中觅食,午时会在林中小溪边晒太阳和饮水,此时是它最谨慎也是唯一能抓住它的机会,趁它低头饮水不动时,用地上布置的网绳将它困在其中,既不破坏毛皮又能保持活性,因为除了毛皮,血肉和兽丹价格更是昂贵,带回清风城再待价而沽,才能利润最大化。
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三人已在不同的树上躲着,手拉数根绳子,掌管溪边不同的饮水点,就等紫金鼠进入陷阱了。
老大聚精会神盯着饮水点,却听老三在溪对岸用暗号唤她,她如冰霜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些愠色,抬头望去,对视后见老三连忙摆摆手,指指不远处的溪边,她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刚刚在食肆遇到的少年正沿小溪走来,马上就要踏进他们布置的陷阱,她秀眉微皱,松开手,脚下一跺,朝少年飞去。
周逸清刚沿大路跑了会儿,想到沿路只会从这座城跑到另一座城,家主找矿脉的话必然在荒野林间,不可能在大路上,刚好也有些口渴,转身跑进林子,爬上树冠,高高跃起见到远处银光闪闪,放任身子直坠,深蹲减缓冲击力,起身朝小溪跑去。
周逸清本想随意在小溪清澈处伏身喝水,突感有人注视自己,他便装作不知,往前走去,耳朵微动,不远处树枝上发出异响,就见一道身影朝他飞扑而来,眼神微凝,竟是刚刚的女子,她虽对自己有恩,但见她气势汹汹,自己也不能束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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毙,抬手横扫,抚在她的手腕处,一把擒住,将她从空中顺势扯落,俩人对视,她眼神中满是惊慌,显然没想到周逸清有这本事。
周逸清右手虚扣在女子的脖子处问道:“为何埋伏我。”
女子倒在地上,不敢擅动,清冷的声音微颤说道:“谁埋伏你了,是你马上就要走进我们的陷阱,我不得不出来制止。”
周逸清经历过食肆的事,吃一堑长一智,可不会这么轻易听信别人说的话,一脸怀疑,继续问道:“真的?”
女子刚想说话,就听树上老三急促的暗号声传来,她急了,低声快速道:“你不信就带我去那树上,紫金鼠马上来了,你自己看。”
周逸清虽半信半疑,但在食肆倒的确有听到他们要去抓灵兽,若真坏了他们的事,那岂不是恩将仇报,他单手夹住女子,猛蹬一脚,没想到她意外的轻,手中如同无物一般,悄然落在女子刚蔽身的树枝上。
周逸清一松手,那女子一把抓住树枝上的麻绳,眼睛死死盯住林中,刚刚的事如同没发生一般,只是白皙的脸上有些微红,回头示意他往左下方看,他一眼望去,就看到两团灌木丛中间露出一个猩红色鼻尖,不停在空气中狂嗅,身子一点点也暴露出来,与其说是鼠,体型更像是穿山甲,似乎没闻到什么异味,放松警惕,慢慢往小溪边爬,比身子还长的尾巴高高竖起,不断摆动。
周逸清从侧边看到女子身子前倾,两手攒紧麻绳,在手臂上缠了好几圈,已准备启动陷阱,紫金鼠毫不知情,左顾右看没发现异样,凑近小溪,整张嘴埋进水里,只露出小耳朵在外面。
女子面露喜色,用力拉动麻绳,全身往后退,正好撞在周逸清身上。
周逸清下意识搂住她,同她动作一致。
紫金鼠感觉脚下离地,抬起头已来不及逃,只得尽力跳起,可还是被拉起的网裹在其中,绳子急速回缩,它被吊在树上,在陷阱中不断厉叫,用牙齿磨绳,可惜整张网用特殊药水浸泡过,一时半会破不了。
周逸清望着被吊在树上的紫金鼠疯狂挣扎,感觉新奇,没想到这样就抓住了,前头传来女子略带怒气的声音,“松手。”他才发现自己还搂着她,赶紧松开手,女子轻轻跃下树枝,老二老三此时也兴高采烈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