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陈长铭得生活便更加忙碌了起来。
从那一日谈话之后,金极便放下了手中的其他事物,专心的对陈长铭进行教授。
在这段时日,他没有继续教授其他丹方,而是转为教授一些药理与丹道。
按照金极的话说,这些东西才是最为基础,也是最为重要的。
只要学会了这些,纵使是无人教导,凭借着自身摸索,有着丹方在,迟早也能摸索出炼制之法。
但若是基础没有打牢,那纵使是丹方放在眼前,恐怕也根本看不懂。
对此,陈长铭表示理解,没有丝毫松懈,抓紧学习着。
在这段时间,他将自己的其他事,包括医馆在内的事物全部放下了,只是一门心思的跟着金极学习,学习着药理与丹道。
就这样,两个多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当某一日,金极笑着让陈轻依去准备宴席的时候,陈长铭便知道,金极很快便要离开了。
金极素来是不喜欢热闹的人,所以在药殿之中,往日里也很少举办什么宴席。
甚至金极平时吃饭,都很少会走出自己的丹房,不会与其他人一起。
所以往日里,陈长铭都是与陈轻依一起用餐。
不过这一次倒是个例外。
这一次破天荒的宴席,或许是因为很快就要离开,马上就看不见这些人的缘故,金极请了不少人上来。
除了金极的老朋友,家主陈经之外,陈一鸣几人也在宴请的队伍之中。
“当年若非是你救了我,现在也就没我现在什么事了。”
宴席上,金极望着对面的陈经,举着手中的酒杯,有些感叹的开口说道。
“都是过去的事了。”
陈经摇了摇头,神色之中有着怀念,也有些感叹:“当年的事,到现在仍然如昨天一般。”
“只是时间却不知不觉过去了那么久,到如今已经二十年了。”
“是啊,二十年了。”
金极脸上也带着感叹,神色中带着缅怀。
他们两人就在大殿的中央坐着,在那里一杯一杯不断喝着。
其他人也是同样,一杯一杯喝着,场面显得十分热烈。
身处于这个氛围之中,陈长铭独自坐在一个角落,独自孤零零一人坐着,显得有些沉默。
在大殿里,他在陈家的熟人基本在中央喝酒,其他人他并不认识,多少有些尴尬。
周围大殿的热闹,与他基本无关。
坐在那里,他抬了抬头,望向远处的另一个角落。
在角落里,陈轻依独自一人,在那个角落里独自坐着。
似乎感受到陈长铭的视线,她抬了抬头,视线与陈长铭正面对视,对着他轻轻笑了笑。
陈长铭也笑了笑,随后略微想了想,举起受重的酒杯,起身向着前方走去。
“在想什么?”
他走到陈轻依身边,望着她开口问。
“我在想.....”
陈轻依抬了抬头,望着眼前这一片热闹的场景:“在以后,如今天这般的场景,我估计就看不见了吧。”
“这一次与师傅离开之后,不出意外,我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她望着周围的一张张脸孔,望着那一个个身影,轻轻开口说道:“到那时候,这里的人,我这辈子估计再也见不到了。”
这个时代不是陈长铭前世。
在陈长铭前世的时候,就算人与人不在一个地方,但只要有一部手机,就仍然还能联系。
甚至,有各种交通工具可以选择,常人若是想要,也可以在短短时间跨越漫长距离,去看望自己的亲人与朋友。
在这个时代,一次离别,很可能便是人生最后一次的见面。
陈长铭也沉默了下去,在这时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心中清楚,按照眼前的情况来看,陈轻依所说的,大概率会成为现实。
“师弟。”
陈轻依转身,望着陈长铭,眼神中似带着些一样的情绪:“你说,我们这一次之后后,以后还有机会再见么?”
“应该是有的。”
陈长铭沉默片刻,随后轻声开口:“你与师傅前往的地方我清楚,将来若是有空暇,我会过去看看。”
“话虽如此,但到底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随时都可以见到了。”
陈轻依点了点头,轻声叹息。
她望了望陈长铭,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热闹的宴席上,两人就这么并肩坐着。
周围的热闹氛围,与他们两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