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全身的力道也被运用到了极致,一般人要是中了他这套组手,不知道要被他打断多少骨头。
虽然事发突然,凌天出手迅疾,完全没有给韶云反应的机会。
但在韶云眼中,凌天的突然袭击,却是动作缓慢、力量有太多的薄弱点,水平还不如艺林歌舞厅的霸哥。
韶云微微一笑,向后飘去,任由凌天如此穷追猛打,也碰不到他一片衣角。
“爸!”
凌兰不明所以,大叫一声,以为她爸怎么突发神经,对韶云学长挥动拳脚,而且招招凶猛。
“哈哈!”
凌天停止了攻势,大笑着,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对韶云频频地竖起大拇指。
“小同学真是不简单,能在我凌天的突然袭击中,泰然自若,可见功夫不一般,一定有个不得了的师傅吧。”
凌天拍拍手掌,收了身上的气势。
“伯父功夫了得,我没有真正拜过师父,都是自己琢磨着习练的。没想到凌兰同学,这么柔弱的女生,竟然有如此厉害的爸爸。”
韶云谦虚地说着,已经退到了操场的跑道上。
“看你得瑟的,哪有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说动手就动手,把人家小同学当你陪练的靶子啊!”
美妇嗔怪地上前,给凌天当头棒喝。
“嘿嘿,我这不是在替兰兰考察考察吗。”
凌天挠着后脑勺,在美妇面前傻傻地笑着道。
“爸,你看你说啥呢。”
凌兰来到韶云面前时,刚好听见她爸的话,脸一下子就羞红了。
“明明一副高兴的样子,但我说的是实话啊,兰兰,要是真把心中的情感说出来,爸不会阻止你的,烦恼就是这样,说给别人听,痛苦就减少一分。”
“你这个韶云学长,爸爸喜欢!哈哈。”
凌天看着女儿的神态,倒像是个孩子一样狡黠道。
在凌天一家闯入操场后,季小青和钱红红,完全被忽略了,本来三个人嘻嘻哈哈地回味着,初中的共同生活和学习,现在,凌天霸道地把韶云往自个女儿凌兰身上拉扯。
韶云尴尬地后退一步,与凌兰之间拉开了距离。
他不好意思地看看季小青和钱红红。
涉及情感的话题,特别是男女生之间,这时友情也无能为力。
“小青,红红,我得回去了,这从临县回来,一直没有到家呢。”
韶云看了一眼凌兰和她的父母热切的目光,灵机一动,转脸对着季笑青和钱红红说道。
“那位同学,要不到我们家去玩会吧,这会儿放寒假呢,不着急回家。”
美妇一脸真诚地邀请道。
“谢谢阿姨,天不早了,我就不去了。小青,红红再见。”
韶云逃也似的,直接出了跑道,他不敢再呆下去,更不能去看凌兰殷切的眼神。
韶云到了街北桥时,天已经蒙上了黑影,他的步子慢了下来。
他感触到急跳的心脏冲撞在肋骨,像一只关在铁笼中的野兔。
他抬眼望着,挡水坝子下面影影绰绰坟头,想起了父亲的坟地,每次回家,他都会在坝子上逗留,望着那片坟头,心里默念着:“父亲,儿子回来看你了。”
韶云的酒劲早就被汗水冲刷干净了,他跑的汗流浃背,沿着杂草丛生的枯黄田埂,往前走着。
远处的村庄一片寂静,暗影笼罩着乡村的田野。
韶云下到田埂上,他打算到父亲的坟头前,祭拜一下,再回家。
他想起来上次哭晕在坟前时,是青花嫂子把自己拉回了家,这次,他不敢太伤心,毕竟天色已晚,旷野中还是有一种阴冷的感觉。
韶云急急地来到父亲的坟头前,在边上跪下,向着坟头磕了几个头,在心里祷告着,希望父亲在九泉之下能体谅自己的不孝。
正准备离开时,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就好像在身后,他的脊梁一阵酥麻,毛发根根竖起。
此时的田埂被黑影弥漫着,远处的麦田也是虚幻的黑影。
韶云不敢回头,他记起了张大爷跟自己说过的话,黑夜走路,会有人跟着你,可能是自己的魂,也可能是一只游荡的野狐。
当你感觉到有人时,千万别回头,否则你的魂真会被勾走。
惨叫声依稀可闻,韶云在仔细地听这声音的来源,忍着,没有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