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什么时候?”
何必帮她把刚才炒好的菜放进食盒里,想了一下回答。
“使团来之前,算下来,差不多一年前的事了。”
于鸢心惊,她穿越来满打满算也才不到半年,那个时候正主为什么就已经对姑墨的使者有所提防了?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她忽略的事情呢?
还有之前那句别相信身边的人,那又是谁?
鹤君翎?百灵?自己的父母?皇上舅舅?还是自己的姨母荣俞?
何必虽然不知道她具体所想,但终归是看出她一副压力山大的样子,又碍于礼节没法像现代那样拍拍她的肩膀,只能利用盛菜的空挡小声的安慰着她。
“没事,总会顺利解决的,三个臭皮匠都可以赢一个诸葛亮,更何况还有我这个绝顶聪明的理科男和屋内那两位呢。”
于鸢成功被这句逗笑,还不忘打趣道。
“要是能回去,横竖都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聪明‘绝顶’。”
何必装出一脸凶巴巴的模样,活像只硬把自己塞进大灰狼头套里的喜羊羊,“头发可是原则问题,可不能随便触及嗷!”
两人言语间出了厨房,将做好的饭菜带进了中厅。
袁原不是恪守尊卑的人,于鸢就更别说了,况且鹤君翎看模样也会往妻管严的方面发展,所以三人均对何必和他们同桌吃饭没有异议。
吃饭间,袁原简单的问了何必之前所观察到的那人的容貌和身形有何特征。
何必属于那类不会使用华丽的辞藻,只会非常朴素而直白的和她称述一切自己脑海中记得的东西。
袁原点点头,于鸢看过去,从眉眼的舒展程度来看,袁伯心里八成已经有谱了。
“袁伯看起来胸有成竹。”
这句话是鹤君翎说的,袁原看着眼前这位眼疾的少女和嘴快的侄儿,一时间哭笑不得。
“的确,按照这位小友的描述,那人应该是没有携带假面。”
何必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描述是怎么让眼前这位看起来慈祥的中年男子得出如此结论的,忙虚心求教。
“简单来说,就是直觉。”
看到眼前的青年依旧不解,袁原又补充道。
“易容这件事是非常难的,虽说其中不乏技术高超的人,但是就算是再精湛的手法,也需要大量专业的工具去维护,其实我也不算是百分之百有把握,但是如果那人是扮作姑墨的学者,那易容所用的一种胶就会让他原形毕露,因为那胶哪怕是气味都会侵蚀脆弱的古书书页。”
看到何必显然还在消化的样子,他询问的目光又落到了于鸢身上。
“袁伯的意思是,虽然裴子落可以对我隐瞒姑墨使者有异的消息,但是作为古书的监管者,他是不可能在古书受到磨损时密而不报的。”
于鸢这样补充说明着,心想这一条也是方才去书院在墙上看到的。
袁原点头,“所以,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查清在何必小友观察到可疑人员前后,是谁接到了长期隐藏任务而现在不在监察司的人。”
于鸢和鹤君翎点点头,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算是放下来了一点。
不管幕后主使到底是谁,目前先解决眼前可能爆发的冲突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