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管家,请问大火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火被发现时,莫约是在昨日子时五刻。(凌晨零点十五分)”
周代计时方法为一天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是两小时,一个小时又分为四刻钟,一刻钟代表十五分钟。
“那你最后一次见马老爷是在什么时辰?”
“昨日夜里亥时左右(晚上二十一点到二十三点),我去过父亲房间一趟,看见他正在查账,就劝他早些休息。谁知道,今天居然就……”
说着,马青山悲从中来,一个七尺男儿居然当着众人抽泣起来,衙门中的一些涉世不深的年轻捕快都是感同身受,红了眼眶。
这马管家,是个孝顺人呀!
通过这些正常的盘问,郑远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个时候,陈弘毅突然站了出来,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马老爷是天天都查账到这么晚吗?”
马管家先是一愣,擦了擦眼泪连忙答道。
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郑远道有些不满的看了陈弘毅一眼,老子查案呢,你插什么嘴!
“没有,不过是这几天店中生意兴隆,进出账目比较多,所以父亲才会查账到深夜。”
听到这,陈弘毅也是感叹了一句,人家这么有钱也是有原因的,都这么有钱了,还拼命的赚钱。
不过也没什么用,世界上最悲催的事,莫过于人死了,钱没花了。
那句话算是没有说错。
一点睡,七点起,icu里喝小米。
二点睡,七点起,墙上挂着你自己。
三点睡,七点起,骨灰盒子长方体。
四点睡,七点起,阎王夸我好身体。
这下好了吧,大晚上的不睡觉,非要查账,把人都查没了……
马青山的口供中并没有什么问题,众人也是来到马大户的房间探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端倪。
在马青山的带领之下,众人来到了马大户的卧房。
卧房的墙壁已经被火焰的烟灰熏的黢黑,屋中的陈设也都被烧毁的差不多了,满地都是断壁残垣,一个身形佝偻的仆人正在打扫地上着瓦砾。
郑远道随意的扫视了两眼,有捡起几个瓦块瞅了瞅,漫不经心的盖棺定论道,“案发地点并没有歹徒进入的痕迹,这很有可能是一次失火案件。”
陈弘毅则是围绕着卧房仔细观察起来,突然,他发现角落处好像有一些黑黄之物,那东西莫不是……
就在这时,一个捕快赶来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卷宗。
“头儿,仵作的尸检报告出来了。马大户身体上并没有其他伤痕,也没有与人打斗的痕迹,确实是死于窒息。”
接过卷宗,郑远道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仵作的报告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这下就可以定案了。
郑远道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夸赞自己,为何这般机智。
“马管家,你可有异议?要是没有,我就带着兄弟们收队了。”
“郑大人洞察秋毫,小人不敢有异议。”马青山拱着手,谦卑的说道。
听到这话,郑远道大手一挥,就准备带着一众衙役打道回府。
不过,当陈弘毅经过那佝偻老人的时候,眉头一皱,耸了耸鼻子,呆在了原地,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马青山也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还以为是那老仆人挡住了陈弘毅的去路,对着仆人喊道。
“安叔,还不快给这位大人让路。”
听到这话,那叫安叔的老头被吓了一跳,扫帚都是脱手而出,让出了一条路来。
陈弘毅却摇了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猛的大喊道,“这不是失火,而是纵火!”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惊的目瞪口呆。
不是失火,而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