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震得山谷颤,南阻英魂赴冥乡。
若非全心为百姓,哪来群众泪湿裳?
助人为乐常实践,留下身后百花香。
八个年轻的武警战士,扛着田刚同志的黑色灵柩,在一片痛哭声中,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着,走着。拐过一道弯,却见几个汉子匍匐在地,哭着向缓缓而来的灵柩磕头。
两名公安战士在这几名汉子后面庄严挺立,对着缓缓过来的灵柩抬起右手,呼号一声:敬—礼—!
在灵柩前慢行的美美,挣脱了杨壮的手,向其中一名正直起腰的汉子直扑过去。
“爸—爸—!”喊声撕心裂肺。
人们的心灵的震撼远超过这呼喊声。
早有一名战士跨步向前拉住这孩子。
王晓凡本能地要扑过去—扑向他的女儿—可被另一名警官制住了。
“美美,爸爸的美美!”
杨壮追上来接过孩子,道:“美美,听话,您爸爸在服刑,不可以的。”
杨壮语言僵硬的说:“您可以把想对爸爸说的话说出来,啊?”
田晓雅被这突然起来的情景震撼得昏了,险些立不住脚。她一咬牙,扬了一下泪脸,继续随灵柩走着,走着。
美美声嘶力竭,对已经站起来低着头的“爸爸”喊:“我听奶奶的话……”哭得泪不成声:“田爷爷就是为救我和奶奶……”
哭声代替了诉说。
几个犯人躬身低着头道:“田监狱长,一路好走。请您放心,我们一定积极改造,争取早日出狱,把我们罪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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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化为洁净的美德,以人为善,用我们曾经罪恶的双手,去为群众服务,去为国家效力。”
整个场面沸腾了!
悲痛中的沸腾!悲痛中的意外!意外之中的意外。
人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犯人也参加了送葬!
原来,监狱里有了学习文化、学习法律,学习政治的权利。在文化课教室,每天晚上19点的新闻联播也是犯人的学习“内容”,当他们看到原监狱长田刚的事迹后,曾受老监狱长感化的犯人深受感动,提出要参加送葬的请求,监狱党委的反复讨论后,又请示了上级有关部门,同意犯人有限制地参加送葬仪式,“限制”一词确实让监狱党委煞费苦心讨论了几次,最后确定方案,就是犯人必须戴上刑具,由看守人员武装押送前往参加。
然而,犯人也纷纷表态说愿意戴上手铐,哪怕再戴上脚镣,只要能亲自送一下老监狱长,都愿意。因此,出现了上面震撼的一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只见几个学生模样的男女同学冲到灵柩前,齐刷刷跪下磕头,一片哭声:“爷爷,您一路好走,我们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些孩子,都是曾经得到过田刚同志救助过的。
“等一等,我们代表花山寨的二百一十名村民,为我们的恩人,老监狱长田刚同志送行!”
带头的正是三莫石嘎。
说完完全俯伏在地磕头。
“起,跳踩堂舞!为善美的灵魂送行!”
唱到:
尊贵的恩人一路好走,
天堂的路为您打开。
苗家人为你祈祷,
善美的灵魂永远不会孤独寂寞。
歌舞毕,让朝两边,躬身垂首。
灵柩慢慢向前移动移,送葬的人随着前行,直到灵柩在前面拐点处消失。
送葬的群众依依不舍到拐点高处,目送着灵柩装上殡仪车,十多张轿车启动向前驶去,方才陆续散去。
田小雅、周小丫随同前往墓地,杨壮开“小面包”送宋婉芬回家,花大姐、美美陪同。
刁小贵见杨壮正扶着宋婉芬上副驾座,忙上去打招呼。
杨壮表情异样,没想到刁小贵会再次出现,但还是笑着和他握手。
刁小贵拉开副驾座车门,对面部惨淡的宋婉芬惭愧的道:“阿姨,对不起,我没做到。”
宋婉芬睁着泡肿的眼睛,一脸疑惑。
她揉了一下眼睛再看,可还是摇了摇头。
刁小贵心中难过,泪目道:“阿姨,我叫刁小贵。”
宋婉芬终于想起雪地中传来的声音:“我叫刁—小—贵—!”
“阿姨,我失信了!”
“我……”
宋婉芬没说话,一双粗糙的手紧紧握住刁小贵冰凉的手。
有些抖索,眼眶湿润,嘴唇颤动十多秒,才说出话。
“阿姨知道,你还受了伤。”
“好些没,你不该来,要好好养伤。”
刁小贵异常感动。“没事。”
“过一段时间,我回来看您。”
三莫石嘎等跳踩堂舞的苗族忙过来。
杨壮忙躬身施礼:“谢谢苗族兄妹前来为老监狱长送行!”
“你们的踩堂舞太听到赞美精彩了,那歌词更是言简意赅,意味深长。”
三莫石嘎听到赞美,心中高兴,口里却谦虚的说:“一般般,还望海涵。”
说着一声“起”,又跳了起来。彩绸腰鼓,各显其能。
唱道:
尊贵的夫人您莫悲哀,
快乐的心门您要打开。
善美的灵魂已到了天台,
您快乐了他就开怀。
舞毕,集体鞠躬。“尊贵的夫人保重!”
三莫石嘎跨步到车门前,身子躬了九十度:“夫人保重!”
临了,与刁小贵见礼。
“刁兄弟不必自责。”
“莫忘了我们是兄弟。”
率众转身离开。
忽然,一个身影映入莫达克的眼帘。
“张玉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