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李先前和杨猛通过信,跟他说了荣耀祖的事。
杨猛在京城站稳脚跟后便想为程明宇的前程费心,奈何程明宇前程已明,他这个做舅舅的用处不大,不禁感到郁闷。
正好听荣李说为荣耀祖安排好了前程,杨猛便决定尽一份力。
他准备好举荐入官需要的手续,又打通了相应关节,只等着举荐人,荣李和荣耀祖一并进京完事。
殷秦这次回京,一行人一起出发,等到了京城,便能把事办好。
寿安侯早期的时候便是宠妾灭妻,为官之道却没出过差错,加之很会揣摩圣上喜好,深得圣心,过得极为风光惬意。
但这两年他也不知是猪油蒙了心,还是春风得意心思飘,在政务上犯了不少致命错误,惹得圣上不喜,厌弃了他。
而这个时候,殷秦的舅舅抓准时机,再次得到重用,压了寿安侯一头。
文舅舅的儿子又一个比一个的争气,文家逐渐挽回圣心,便想着将寿安侯拉下来,直接让殷秦继承爵位。
殷秦不在乎爵位,也不屑侯府的财富,但他不屑归不屑,这本就属于他的东西,总不能便宜了那个庶长子,便决定接受舅舅的计划,夺取爵位。
寿安侯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不但派人在朝堂上疯狂弹劾文舅舅,还想派人去乔镇找麻烦,但被吕家拦住了。
吕思思和殷秦的婚事还没放到明面上,是以,寿安侯不知吕习知是殷秦的准岳父,只以为吕家插手这事,是不许他在乔镇放肆。
得知殷秦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后,寿安侯恼羞成怒的派出了府中的侍卫,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阻止殷秦回京。
这一路,殷秦一行人走得是凶险万分。
不是住店喝茶发现有毒,便是酒楼饭食里有迷药,若不是随行人中有文家提前送来的医药行家,只怕中招都中了百次。
荣李却知道这些不过是餐前点心,寿安侯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这才只是使这些阴私手段。
真要到了绝境,只怕寿安侯对付他们的手段便是直接派人来砍了。
一路颠簸,殷秦一行人住进一家临近县镇的酒楼时已是疲惫不堪,却还得打起精神防备,免得一时不慎就着了道。
这家酒楼地处偏僻之地,本就没什么客流,殷秦等人到的时候,更是除了他们外再无一个客人。
负责跑堂的店小二有两个,掌柜的正在算账,后厨不知有多少人,反正明面上看着,酒楼端的是冷冷清清。
一个店小二端来茶水,问完殷秦一行人的需要后,便钻去了后厨。
另一个则是去安排殷秦一行人要住的房间,掌柜的眼也不抬继续算账。
“等等!”殷秦正要喝茶,就听得随行的李大夫一声呵止,不由得翻个白眼,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他心里竟是半点波澜也无。
放下茶杯,殷秦和荣耀祖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
只见李大夫端着茶杯细细闻了一遍后,冷笑道:“好厉害的毒药!”
掌柜的一听立刻向后逃窜,荣李抓起桌上的筷子便扔了过去,这动作熟练得让人有些心疼。
其他护卫分作三路,前后包抄,行动间默契十足,却又透着点心累。
想来,护卫们一路上也是被折腾得够呛。
李大夫老神在在的掏出一把药粉,放到面前的茶壶里,用筷子搅拌了下,轻声道:“人若是还活着,便给他们喂这个,保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