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赵汕闻言抬眸,眼含惊讶。
苏涣眸光渐深,并未答话。
向来是那日带白卿宁回去时,不小心衣衫被划破了。
才无端招来这一场祸事。
“从南村带回来的厨子呢?让他去做些桂花糕给白卿宁送过去。”
“是。”
赵汕低头应下,不敢猜测白卿宁的决定。
因为宴得濡认为苏涣是自己人,便对太子一行人放松了警惕。
该治理疫情的治理疫情,救治灾民的救治灾民,依旧还住在知府府中,好似一切都没有变。
尽管众人都心知,这全是表面的平静罢了。
这天,连续下了三日的秋雨过去,天朗气清,却隐隐有了些寒意,白卿宁却觉得心情很好,退阻了马车,翻身上马准备前往城郊。
只是缰绳还没到自己手中,便被一位不速之客夺去了。
白卿宁当即眉头轻拧,看向来人,语气说不上好:“做什么?”
“披风。”
白卿宁这才看到,苏涣腕间搭了一件梅红的披风,上面点缀着泛光的金线,与玄色的袍子倒是相映成趣。
只是这样鲜艳的颜色实在是不适合在苏涣手上,连带着白卿宁对着披风的颜值也产生了怀疑。
而且她本来也不打算穿披风。
双腿紧了紧马腹,“多谢国师好意,不过我不需要。”
苏涣闻言,出乎白卿宁意料的,眸子低垂了片刻,再抬起又恢复了无波的模样,问道:“你去哪儿?”
语气莫名有些委屈。
委屈?
白卿宁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不觉又打量了几分苏涣,见人还是一副无甚表情的脸,才放下心来。
“怎么?如今我去哪儿国师也要管了吗?”
“外面危险。”
“哈!”白卿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想要讽刺几句现如今那宴得濡不得将苏涣当成祖宗供起来,哪里还来的危险?
只是碍于在知府门口,白卿宁再忍不住也是理智的。
眼珠一转,忽然道:“我要去城郊采药,国师要跟来么?”
苏涣并未问白卿宁是药材不够吗?还要去采药,只是在白卿宁惊异的目光中,缰绳微转,身后一沉。
苏涣稳稳落在了白卿宁的身后,双手环绕着人,缰绳还攥在怀里。
“!!!”
“刚过雨,早晚露水深重,此时去正好。”
苏涣话音落下,不等白卿宁反应,驱动缰绳,跨下烈马四蹄飞踏,奔向了远方。
“你在这儿等着吧,我采完药就过来。”
城郊之外,白卿宁几乎是马蹄刚落就跳了下来。
和苏涣说话时又快又急,抓紧了身后的布包。
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脸上的红晕。
谁叫这一路来这么颠簸!她一半的时间都是和苏涣紧贴在一起的!
“我和你一起去。”
“……随便。”
虽然不知苏涣打着什么算盘,白卿宁也不打算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