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却之不恭了,”子修拍拍龙驹,又说道,“我离开相山之时,龙驹被戎侯之子戎毅买去,恰好戎毅率戎骑驰援前朝,恐怕虞耳大人没花钱吧?”
虞耳并未动怒,反倒高看子修一眼,道:“不错,此马的确是戎毅坐骑。”
虞耳再领着子修挑选弓箭,道:“我虞人擅用角端弓,制式角弓弓力为一石,我用弓一石五,泰山兄弟用弓两石,泰山龙象用弓也两石。”
子修笑道:“我家庖厨宰予我,开弓三石。”
“能开几次?”虞耳端起一张角端弓,并未搭箭矢,拉动弓弦,道,“龙象贤侄地上全力也能拉三石弓,顶多两次便力竭。若马上拉弓,两石便是极数。”
子修也没再辩解,其中道理就和肩挑重物一般,寻常人挑五十斤能疾走,挑百斤能缓走,若是两百斤,挑得动却走不动。
子修骑龙驹,携角端弓,与虞耳抵达靶场,热闹非凡。
虞人尚武,除了角斗,射箭也是比拼膂力的方式。
“我虞人生儿,门口悬一张角端弓,意为此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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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能弓善射,”虞耳指着靶场诸多虞人武卒,意气飞扬。若非虞人全民皆兵,如何以小博大,以弱胜强?
“这有何难?”子修搭箭拉弦,试探一二便放弃,这一石角端弓,只是虞人弓手最低标准,偏偏自己拉不动,懊恼道,“这可真难。”
虞耳递一个眼色,泰山龙象换了一张弓,子修认得是铜胎弓,夏人制式弓,弓力十之七八石。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这一回,子修终于弯弓搭箭拉弦一气呵成,可惜射偏了。
虞耳并未打击子修,道,“立地射靶是初学,我虞人儿郎家家门口设石靶,得将石靶射穿才算入门;入门之后,便是跑动射靶,再射穿石靶,才算合格;之后随狩猎队獠猎山中,以走兽为靶;成人之前独自进山射杀走兽,獐鹿也好,虎豹也罢,得有所收获才能下山;最高深莫过于骑射,能弓马娴熟才有资格成为骑射卒,其余只能当武卒或步射卒。起兵之时我虞人十万武卒,只有两万步射卒,五千骑射卒。”
虞耳亲自为子修矫正射姿,趁后者练习时说道:“论骑射,天下唯有戎骑能与我虞人一较高下,如今高下已分。”
子修轻笑一声,并不赞同。戎侯之子戎毅率戎骑驰援夏邑,虞人以逸待劳尚且损失惨重,若是排开阵势公正较量,戎骑必胜!
况且,最擅骑射的并非戎骑,也不是虞人骑射卒,而是北狄骑兵。
北方诸多部落不堪北狄侵扰组建华胥联盟,除了昔年华胥首位帝君姜伯射杀北狄王,之后战绩胜少败多。
虞人祖先被狄人驱除南下千里,骨子里依旧流淌多数狄人血脉,单单是这一支流亡狄人便覆灭盛大夏王朝。
夏王朝东征东夷泽国,西讨戎虞二部,南战诸越百族,偏偏数次北伐失利。
一连数箭,箭箭脱靶,子修放下铜胎弓,气喘吁吁。虞耳皱眉,以为少年要放弃时,子修又抖擞疲惫,弯弓搭箭拉弦,一气三连,箭箭正中靶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