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星期,乔素基本上都驻扎在顾氏集团,对于相关的流动业务也越来越熟悉。
偶尔也能从手中的文件里,不经意间发现一些端倪。
顾氏旗下的产业遍布全世界,除了顾靳临掌管偌大的商业帝国之外,顾氏二房等人,也有相应的闲挂职位。
可唯独,只有三房的人,和顾氏集团的业务毫无关系,甚至在某些项目产业的投标上,还是竞争对手。
近些年的摩擦不断,这对于出身同一家族的人来说,很不对劲。
这让她不免想起先前顾氏山庄里,那顿不怎么愉快的晚饭。
还有,七年前的那场聚会,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太,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您查看。”
乔素回神,便看到说上又对了些文件,点了点头,将刚才那些胡思乱想抛在脑后。
反正一年后她就要离开了……
顾家的秘辛,不是她能够插手的事情。
会议室。
结束了每日的例会,各部分的负责人匆匆离开会议室,顾靳临坐在上首,左手轻轻贴着太阳穴,并未有所动作。
这时,顾一悄然进门,附在男人的耳边,小声说道,“二爷,秦老那边传来消息,希望您明日能来参加秦舞小姐举办的宴会。”
见男人蓦然冷下的眼色,一顿,语气越发小心翼翼,“秦舞小姐从国外留学回来,说是准备在虹城开办公司,让您多多照拂……”
硬着头皮说完这番话,猛地松了口气,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的。
二爷对秦舞小姐一向是没什么好脸色,却不得不看在秦老的面子上。
毕竟当年顾氏集团能快速安定下来,背后和秦老的联系,密不可分。
“知道了,礼物你去准备,告诉秦老,没有下次。”
半晌,男人喑哑着嗓音说道,“别忘了通知人。”
顾一先是一愣,随即心领神会,“好的二爷,我会和太太说明一切的。”
……
华君庭是虹城顶尖的酒店,今日顶层的大厅,全被秦家包下。
即使秦家发家于兰城,可最受宠爱的小孙女要在虹城创业,秦天荣也只有支持的份,还特地请顾靳临出现镇场。
消息一经放出,原先还犹豫的人,立即四处打听,千方百计想要得到一张入场券。
等乔素陪着顾靳临出现在大厅里的时候,早已觥筹交错,宾客如云。
可惜,这份热闹,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下次再陪二爷出场,可就要收钱了。”
乔素脸上端着优雅的笑容,嘴角微微扯开,“为了给你挡桃花,我可牺牲太大了。”
她可听说了,今日宴会的那位主人公,秦家小姐秦舞,可是一直钟情于顾靳临呢。
占了“顾太太”这个位置,今日的她,肯定是秦小姐眼中的移动靶子!
小小的抱怨声一字不落地钻入顾靳临的耳畔,软糯的音调却显得并不烦躁。
男人勾了勾唇,“那就开个价吧,一定不让你吃亏。”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光。
要是能连人一块儿“买断”……那就更好了。
“那可不行。”
乔素撇了撇嘴,“付钱了你就是甲方霸霸,我可不想被奴役。”
环顾四周那些炽热到过分的眼光,她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袖口,“我有些饿,先去就餐区溜达一圈,一会儿再来找你。”
顾靳临低哑着嗓音说道,“不要跑太远,我们敬杯酒就离开。”
“知道啦~”
乔素抿嘴轻笑,纤瘦曼妙的背影,已经渐渐被人群淹没。
没了顾靳临这移动行走的信号灯,那些打量探寻的目光,也一下少了许多。
乔素也乐得清闲,随意端了杯低度数的气泡水,四处逛着。
不得不说,华君庭顶楼的视角,真是一绝。
从落地窗俯视往下,能够览遍虹城全部的夜景。
目光落向窗外,乔素半靠在大理石柱子上,正难得享受片刻的安宁,一道讨人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就是乔素?”
回眸,扎着高马尾的粉裙女孩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毫不遮掩的恶意,是如此鲜明。
乔素眯着眼,面前那张扬的面孔,很快和资料里提到的人对应了上去。
秦舞,秦家如今最受宠的小小姐,一直倾慕顾靳临。
所以……她这算是被迁怒了?
果然是这样。
无奈扶额,也许,她真该向顾靳临收钱了。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秦舞不依不饶地说道,“真是没礼貌,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逼得二爷娶了你,心机女!”
“在质问别人前,请先报上大名。”
乔素沉下了脸,不咸不淡地回了她一句,转身就离开,懒得与人纠缠。
“你给我站住!”
见乔素就要走开,秦舞一着急,抬起裙摆就要追上去,一个踉跄,不小心和路过的服务员撞个满怀。
“哐当——”
托盘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淡黄色的香槟,将她精心挑选的礼裙,一点点浸湿。
“我的裙子!”
秦舞尖叫了一声,旁边的服务员见状,低头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小姐,真的很对不起……”
乔素蓦然停下了脚步,好熟悉的声音。
“滚开啊,你知不知道我身上的裙子有多贵!”
秦舞嫌恶地推开想要帮她打理裙子的服务员,“你们经理是谁,把他叫过来!”
眉眼间堆砌着戾气。
她非要把这个不长眼的服务员给赶出去不可!
“这位小姐,我可以帮你把裙子洗干净,但是你先撞上来的……”
女服务员唇色一白,仓皇开口。
“还敢污蔑本小姐!”
秦舞嫌恶不已,见女服务员还挡在她面前,直接伸手,重重地推了一把!
乔素眉心一凝,后面可是带着尖角的餐桌,一个不慎,可能会闹出人命。
想都没想,直接出手,右手环绕在腰间,直接把人拉起!
被碎发遮掩的小脸,顷刻间暴露在两眼的灯光下。
乔素眼神一顿,眸底闪烁着令人看不出的幽光,半晌,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农……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