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阅很快开始了,六万军士纵横列阵,秩序井然,气氛肃杀。
赵离忧由上而下俯瞰,训话过后,又率诸将入阵检视。
接着才是军阵演练,劳改过后再被释放收编,这六万清河军非常庆幸,因此归附心甚强。
这六万清河军都是精兵,个人素质都很过关,竭力表现之下,精神抖擞士气如虹,这场演兵还挺精彩的。
赵离忧勒马于军前,鼓励一番,最后道:“有过嘉奖,有过则罚,严守军纪,不得有误!”
最后,他沉声:“诸将士听令!整军,回营!”
“是!!”
皮毛油亮的黑色骏马,年轻主帅一身玄色铁铠闪着烈光,愈发英姿勃发。
盈珠唇角扬起,双目晶亮。
赵离忧没刻意回头,只是他早注意到了,他就是极喜欢她这眼神,才惦记着叫她来的。
这回被她这般看着,心下畅快自不用细说。
待回城时,已是入夜了,两人便直接回了后院。
沐浴梳洗,换了一身寝衣,盈珠情绪还颇高,偎依着他的肩膀轻笑:“赵将军英姿焕发啊。”
“阿珠喜欢吗?”
他凑近她的耳垂,轻轻吻着。
盈珠也不扭捏:“嗯,我可喜欢啦。”
说着瞅了他一眼,抛了一个媚眼。
赵离忧被看得心一热,正心猿意马间,盈珠却一侧身钻了被窝,“困了,睡觉。”
“睡觉睡觉……”
赵离忧也钻进被窝,盈珠扯过被子卷了一圈笑道:“去,你自己一个被子。”
“阿珠……”
经过赵离忧检阅,六万原清河军随即融入砀县军,被打散安排至各营,开始密密操演。
赵离忧下令整军,二月初,他将率松饶大营的十八万大军穿过涿陵,重返青甸。
在出发的前一天,松饶接讯,正月下旬郁宏第六次赴芜城,谢耀顶不住他的苦求,答应借兵十万。
这些都在赵离忧的预料之中,不过发报前,眼线听闻此次领兵的不但有信阳王亲侄谢赋,还有二公子谢铄。
谢铄,曾经盈珠的庶弟,而他的生母,正是蔡氏。
谢铄是自动请缨的,郁宏来了六次,铺垫得差不多了,谢耀假意百般犹豫后,终于咬牙答应借出十万兵马。
调兵遣将需要些时间,春雪消融,已接讯松饶兵马将动,郁宏先一步赶回高阳。
十万大军明日出征,外书房内,一道道军令颁出,谢耀又圈定一个地点,大小诸将领军率军,谢铄抢上前一步,单膝下跪:“儿子愿为父亲分忧!请父亲允许!”
谢耀沉吟,他这儿子历练也有几年了,原也早该正式上战场,只不过,这次不是他亲自领军。
正犹豫间,谢赋上前一步拱:“叔父,我也去罢。”
若是他去了就能看着谢铄,见谢耀仍有些迟疑,谢赋又说:“况且,龚先生也在。”
“父亲!儿子会听龚先生和大堂兄的。”
“那好。”
谢耀最后还是同意了,谢铄大喜:“末将领命!”
“好了,诸位且下去准备,明日辰时点兵,我为诸位壮行。”
既应下次子,出征大军少不得调整一番,谢耀随即让众人散去。
出了外书房,众人各自匆匆离去,谢铄和谢赋并肩而行,谢铄十分感激:“谢大堂兄了。”
若非堂兄,恐怕父亲未必同意。
谢赋摆摆手:“不过小事。”不过他道:“只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待下次叔父亲自领军再去也未迟。”
“我都十八了。”
“我们走吧。”
谢赋勾着堂弟的肩膀拍了拍,往另一边离去。
“好了,回去准备吧,先专心战事,其余的莫想太多。”
“谢大堂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