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离忧俯身轻吻盈珠,“明儿我们要成亲了,是大好事,娘她们肯定高兴了的。”
“嗯。”
盈珠笑着应了一声“好”。
赵离忧打开油纸伞,挡住飘下的絮雪,将她送了回去,又立在廊下,直至她屋里的灯火熄灭,侧耳倾听许久,直至清浅呼吸变得绵长,他才肯离去。
这二天就是两人定下的好日子了,盈珠天还没亮就被王婶喊醒了,一桶桶热水抬进门,香花沐浴。
盈珠从头到脚洗了一个彻底干净,换上一身崭新的红绸里衣,赶紧穿了披风回温暖的里间擦拭湿发。
里间炭火挑得旺旺的,用棉布一遍遍地擦拭,离炭火近很快盈珠的头发就差不多干透了。
王婶执玉梳,轻轻顺着上乌黑如缎的柔软青丝,一头青丝梳百下后绾在头顶,紧紧挽成了妇人样式,侍女小心翼翼捧来凤冠霞帔,红盖头。
全装扮上,盈珠小心活动了一阵,黄铜镜内的少女轻点红唇,柔美艳丽,相得益彰。
王婶大赞:“主子好漂亮。”
盈珠笑了笑,眼看时间不早了,王婶忙亲自领人去开了隔间的喜服取出。
艳红似火的颜色,金丝精绣龙凤纹样,栩栩如生,衣袖领口边缘以金丝线绣了一圈云纹,整件喜服缀了一百零八颗东珠,颗颗圆润。
在明亮烛光下映照下,金灿红艳珠光朦胧,流云般的溢彩,夺目的精美。
盈珠展开双臂,王婶等人展开喜服,一层一层给她穿上。
盈珠立在大铜镜前,抬眸端详。
夺目的金红相辉映,美到极致,黄铜镜的年轻女子熟悉之余又有些陌生。
她抬,轻触了触身上的大红喜服,她要成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