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离忧这边也已经有消息传回来了,他冷冷道:“万富一行,已经出松饶直奔义安而来,待其进入义安,将其截杀。”
他面前铺开一张地图,看了片刻,他在丘铜入义安的南边山脉一点。
直接杀了,不管是革职函委任状还是人,都到不了榆谷,将对义安内部的影响减至最低。
盈珠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了。”
赵离忧说完就要马上出发,盈珠替他拢了拢斗篷,低声说道:“小心些。”
赵离忧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嗯,不过数千人罢了,你放心,等我回来。”
赵离忧直奔城西大营,点了六千骑兵直奔义安南边山脉,同时他密令齐和颂等人,按计划秘密拿下包沿一干人等。
义安山脉距离榆谷并不太远,骑兵急行军在一日间可来回,再加上战斗应该也不会超过两日。
盈珠留在将军府等着,果然到了第二日深夜,赵离忧就回来了。
盈珠早就在等着,见他回来赶紧迎上去,问道:“一切顺利吗?”
赵离忧点点头,“包沿一干人也顺利擒下了。”
盈珠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既然已到了这个地步,接下来必然一场大战。
等明连发现的时候,赵离忧只要一口咬定山匪干的,要是明连举兵来犯,赵离忧便可以愤而反抗。
齐弘化、齐和颂等人都是赵离忧亲自提拔的,另外包括这些孔诚这些人,其实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榆谷军已被赵离忧牢牢掌控,经过半年努力,义安内部也不用多担心的。
即便是如此,他们将要面对的形势也很严峻。
“阿珠。”
盈珠正在替赵离忧卸下染血铠甲,他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义安屯兵较多,我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先前北戎,义安一直都驻兵不少的,加上赵离忧征召的新兵,如今也有二十万之众。
在这个基础下,对上俞侯大军固然实力悬殊,但也并非不堪一击的,以少胜多也有与之一抗之力。
赵离忧是慎重,但他完全不惧,甚至战意颇盛,垂眸看盈珠,目光转柔,他将她轻轻拥住,“我必不会让你再颠沛流离。”
“此一战若胜,我们正趁此开始复仇!”
想起俞侯此举原因,赵离忧眸光一厉。
事到如今,唯有奋起反抗,盈珠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来笑着说道:“没错!”
她从赵离忧怀中出来,抖开衣裳,替赵离忧穿上,而后让王婶把热着的晚膳端进来。
坐下来看他吃,边吃边聊,盈珠突然说道:“也不知道是谁,竟能带许氏去了郁侯府?”
之前许氏还走投无路,一眨眼就这么快这么精准地找上郁侯府,这幕后必定有人帮助。
如今暗中有这么一个人在盯着,让盈珠感觉如芒在骨。
可这人是谁?难道是榆谷的?
可除了陶舅舅,外人应当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才是。
难道也有人像许氏般起了疑心,又凑巧碰到云州的事了?
要不然,就是从前认识的。
会是傅承吗?
盈珠想来想去,觉得不应该,不说信不信任,傅承这么干没好处啊!
难道是他手底下的人泄密?
但他麾下亲卫,必定是他的心腹,可能性也很小。
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头绪,盈珠揉了揉眉心,到底是谁?
信阳王府外书房。
龚定一行功成打道回府,人在路上,加急信报已先一步发回来了。
谢耀十分满意道:“龚定处事,果然稳妥。”
谢耀放下讯报,抬头一看,却见侄儿谢赋凝着眉,欲言又止。
“赋儿。”
谢耀将谢赋叫过来坐下,沉声说道:“叔父知道你重情,以前和这逆女相交甚好,但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她已是锦州之敌,你可知晓?锦州乃我谢氏根本,祖宗传下基业,你身为谢氏子孙,该当如何,可还需叔父教导?!”
谢耀刚开始徐徐善诱,话到最后,十分严厉。
谢赋猛地站起,单膝跪地道:“赋儿为谢氏子孙,当以祖宗基业为重!”
谢耀扶起他,语气有变得温和:“很好!叔父也并非要你如何,只大局为重,你当知晓。”
转而语重心长,谢赋仔细听了一会,才说:“叔父放心,我知道的,不管何时何地,也不会误了正事。”
“好。”
谢耀拍拍他的肩膀,叔侄二人重新坐下,说了几句其他,谢耀便说道:“那许氏不知是何人送来,竟查不到丁点踪迹。”
郁宏人虽然往锦州来了,但查许氏背后的人却没查到。
可惜的是,这人放下许氏就走了,再无音讯。
唯一的线索就许氏见过,可惜问她,她最多帮画师描像,其他一问三不知。
而且这女人疯疯癫癫的,那日谢耀要处置她的意思被知晓后,连她口叙的画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根本无从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