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齐宇看向郎天行,低声问道:“如果是他,定然还需要一些有利的证据,毕竟一个刑部尚书,不是说动就能动的,证据方面,该如何办?”
郎天行道:“刑部尚书,就算能力再大,加害一位同级的军官,谈何容易。更何况他手中没有兵权。傻子才会那么做。在他的背后,定然还有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所以不能急。太过着急的话,难保对方丢卒保车,我们就更难了。”
聂齐宇思考着郎天行的话,突然瞪大双眼道:“要是还有人,会不会是太子?太子一向视我为敌,就算我根本没有夺嫡的想法,倾向我的大臣们,也都是太子所仇视的。”
郎天行摇摇头道:“一切都只是猜测,不能因为表象而盲目仇视。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暂且不提,如果真是太子,也太过于明显了吧。而且刑部尚书摆明了就是太子的人。你不觉得事情的导向,有些太过顺利了吗?”
聂齐宇急道:“如果他们就是反其道而行呢?只要我们没有证据,以太子储君的地位,谁又能动得了他分毫。”
郎天行打断道:“我们不能因为这些,就先自乱阵脚,一切还是以计划好的办。先不说是不是太子,就算是他,冒着被陛下废除的风险,如此急切的削弱你的势力,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别忘了,太子之位并不是陛下的心血来潮,二皇子的死,难道真的是天灾?”
聂齐宇沉默了,郎天行的话让他渐渐冷静了下来。的确如此,谁人不知当年的二皇子是多么受皇帝的青睐,但是却英年早逝,大皇子天生愚钝,身为三皇子,顺位便成了太子,要说他胸无点墨,没有人会相信,何况多年以来,朝中上下,多数都以太子马首是瞻,这其中怎么会没有手段。
二人再没有说什么,郎天行回到自己的营帐,思索着接下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行动。夜色已深,就在郎天行准备安寝之时,帐帘外传来一声求见。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将官,身姿笔挺,器宇轩昂,倒是和郎天行身形相近。但是却要比郎天行白上许多,怎么看都不想常年在外征战的样子。
年轻将官的着装是百夫长的黑色盔甲,更是显出了他过分的白皙。进帐之后,当先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末将吴念,见过少帅。”
少帅并不是官职,而只是一些终于主帅的人,对主帅子嗣的尊称,更多的,其实是信服。但是在鸾列国,只有主帅的子嗣十分的出众,才能得到这样的尊称。
郎天行被这个名字惊住了,一时有些迷惑,但是看着跪拜之人的面庞,突然感觉背脊一震,随即大喜过望道:“小念念?是你吗?”说着,飞扑一般的来到吴念身前,一把便把他拉了起来。
吴念满脸的欣喜,但是仍然掩饰不住那一丝悲伤,被郎天行扶起,有些羞怯的说道:“少帅,我都已经十七岁了,您就别叫我小念念了。”
郎天行大喜过望,重重的在吴念的肩头锤了一下,笑道:“没想到真是你,十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刚到将军府,满院子追着诺诺喊姐姐的样子呢。”
吴念眼中满是感激,有些哽咽道:“要不是郎帅从死人堆了把我救出来,我哪会有今天,可恨,我不能一直在他老人家身边。”
郎天行拍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继续下去的话语,说道:“父亲一生戎马,刚强坚毅的脾气,断不会希望我们如此整日沮丧。不说这个了,十多年没见了,你的变化太大了,要不是你说出名字,我还真认不出来了。”
吴念转悲为喜,低头憨笑两声道:“少帅,真是太久没见了,我也是想您,想诺诺姐姐,想周伯母啊。其实您到营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来见您。还有商砼,他也在营内,要不是今天我负责巡防,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到。”
郎天行哈哈大笑,这是他得知郎鸣死讯后唯一值得高兴的事了。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比他小十岁的年轻人,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时间的飞逝。
吴念和他提到的商砼二人,是多年前郎鸣在边境交战之时从边城捡回来的四个孩子其中的两人,还有两个女孩,后来被远亲相认后借走了,而这两个男孩,当初不过五六岁。但是家园被毁,比起同龄的孩子,要早熟的太多,郎鸣并没有让他们在府中生活太久,便随军而行,更多的,是为了给二人寻找家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没有一丝亲属的消息,而二人慢慢长大,便决心留在军中。
郎天行派人去叫商砼,毕竟聂齐宇早有吩咐,全军上下,任由郎天行差遣,叫个人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商砼更是夸张,跪在地上哭了好久。劝说了半天才缓过劲来。三人多年不见,郎天行把他这些年的见闻说了一些,更多的,是周氏和郎诺诺的情况。吴商二人也把这些年的经历说给他听。一直聊到天明,才不得不让二人各自回营。
就在郎天行吃过早饭,要去见聂齐宇之时,却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被审讯关押的厨师和主事,双双被暗杀于关押的牢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