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出自东汉医圣张仲景所著的《伤寒杂病论》中《金匮要略》一节,龙世秋的出色表现令公孙变大感意外,眼神中已满是爱慕之意。
但他似乎还不尽兴,决定最后再出道难题,于是瞄了龙世秋一眼道:“阴阳之气,其新相得而未和合因而泻之……”龙世秋不等他念完便接着背道:“则阴阳俱脱,表里相离,故脱色而苍苍然也。刺之不变而烦闷者,刺络而虚经,虚经之属于阴者,阴气脱,故烦闷……”龙世秋一口气将晋代皇甫谧所著的《针灸甲乙经》中“奇邪血络”一节剩下的部分一字不落地背诵完毕,只听得公孙变不能连连点头,一旁的众人却是一脸茫然不知所云。
“奇才啊,奇才!”公孙变忍不住抚掌大笑,笑着笑着忽然面色一改,眼眶竟泛出泪光,叹息道:“想不到你竟有过目不忘之才,实在难得。”
叹息一番后却又展颜笑道:“看来你对岐黄针灸之法颇有兴趣,老夫今日就破例传你一套金针度穴之法如何?”
龙世秋忙起身撩袍下拜,当即公孙变便将随身携带的金针渡穴秘籍交给与他手中,除此之外将自己使用多年的一套针盒相赠,嘱咐他要勤学多看。
龙世秋如获至宝,再三拜谢。
公孙变语重心长道:“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你身上的‘天蚕蛊毒’余毒未尽,所谓‘天蚕’乃是苗疆地区极为稀有的一类毒虫,这东西周身呈火红色,因其形似蚕而得名,全身上下剧毒无比,据说苗人用它研制蛊毒,以此抵御外族入侵。”
江上寒一时来了兴趣,问道:“前辈既然如此了解,定有破解之法了?”
公孙变看着龙世秋道:“破解之法我已经传授给你了,那天蚕蛊毒虽已不足致命,却能激起你内心的嗜血本能,我刚刚传授与你的那本书你要勤加修炼,能否控制住心中之魔完全要靠你自己了。”
神医公孙变说罢解开腰间葫芦,笑对龙世秋道:“世秋,这葫芦是老夫炼制的丹药,红色补心丹专治内伤,白色凝血丹研成粉末外敷治疗外伤亦有奇效。”说着将葫芦晃了晃,笑道:“数量不多,你可省着点用。”说罢直接塞在他手中。
龙世秋感动得不知该如何谢他,公孙变道:“老夫有事在身先走了,有机会到成都一定别忘了来妙音山盘桓几日。”
龙世秋愣道:“前辈,这么晚了您还要走?”
公孙变笑道:“你我有缘自会再见,等到你功成之日,只须书信一封,老夫定会亲自登门道贺。”
龙世秋见留之不住,只得将公孙变送上岸去,将葫芦紧紧系在腰间,望着夜色中渐渐消失的身影,心中莫名感到一阵酸楚。
一夜行舟,鸡鸣时分龙世秋的大船已经进入了扬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