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卿远盯着他的眼睛道:“第一、从此后你要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再不作那些有辱门风之事。”
丁鹊连连答应,秋卿远又道:“第二件,今晚之事任何时候都不能对任何人说,否则师父的英名和无极门的声誉会荡然无存。”
丁鹊点头道:“这是自然!”
秋卿远叹了口气道:“第三件,替我好好照顾你姐姐。”丁鹊闻言不解道:“秋师兄,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秋卿远并不答他,反问道:“这三点你能否做到?”
丁鹊哈着腰道:“能……能……师兄放心。”
秋卿远转身走到门前还不忘嘱咐一句:“从现在起你哪都不能去,在房中等我消息。”丁鹊一叠声答应,提醒吊胆地送秋卿远出了门……
※ ※ ※ ※ ※ ※
天色渐渐昏暗,似乎将有雨至。
无极门的议事厅内悄然无声。
以秋卿远等四人为首的一众弟子齐刷刷肃容而立。
丁寻面色铁青眉头深锁扫视了众人一眼忽然问道:“寻儿哪去了?”
秋卿远忙抢先回道:“师父,我想他应该在房中吧。”
“去找,把他找来!”
秋卿远迈步就走,一路直奔丁寻房间而来,那丁寻早已得到消息,此刻正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前观望,这会他倒是听话得很,半步不敢出门,秋卿远不等他开口一把便将他拉进房内,开口就向丁鹊要那把飞刀,丁鹊不解其意但也只得乖乖交出,秋卿远长叹一声,盯着丁鹊的眼睛道:“记住昨晚你答应的三件事。”说完翻手将飞刀直接插进自己的左肩之中——
大厅内静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到。
丁寻此时的脸色就如同外面的天色,一双怒目反复扫视着众弟子。良久,忽然道:“本门门规森严,这些年来者,然而方才九龙庄周庄主言辞凿凿,似乎胸有成竹,若果真是你们其中一人所为,为师希望这个人能自己站出来。”说完往椅背上一靠,目光又环视了众弟子一回。
大厅内鸦雀无声,各人仿佛能听见各自心跳的声音。
丁寻等了片刻,刚欲再言,就听一人忍不住高声道:“大丈夫敢作敢当,这件事是谁作的就自己站出来承认,恩师或许能从轻发落!”说话的正是四大弟子之一的孙侯。
孙侯在众弟子中轻功最好,此等翻墙越户、飞花摘柳之事,别人自然首先怀疑的是他,故而他比别人更急于澄清。
孙侯一语说完,左右看了看其余弟子,只见白景懒懒地斜了孙侯一眼,淡淡道:“我与齐师兄可以相互作证,昨夜我二人饮酒对弈,同榻抵足而眠,从未下山一步。”旁边齐天冲应声道:“白师弟此言不虚,其他师兄弟也亲眼所见,请师父明察!”
丁寻扭头看了看丁鹊,道:“鹊儿,此事你怎么看?”
丁鹊脸上微微一变,随即躬身道:“回爹的话,九龙庄的人说看见采花盗躲进了我无极门,就一口咬定是无极门下弟子所为,这未免有些牵强武断吧。”丁寻微微点点头,孙侯闻言大声道:“师弟所言有理,凡事都得有证据,九龙庄仅凭猜测就率众打上山门,简直欺人太甚,根本就没把恩师放在眼里!”他此言一出,不少弟子纷纷附和,表示赞同。
白景冷笑道:“其实想澄清此事也不难,他们不是说采花贼被飞刀所伤么?这刀伤岂是一两日就能痊愈的,师父您只需命师兄弟们统统露出左臂,采花贼在不在我们中间,不就一目了然么?”话音刚落不少弟子纷纷道:“白师兄说的对!”更有不少弟子当即褪去衣裳,露出左臂,以示清白。
柳寒烟一个大姑娘家,见此情形立刻红着脸扭过身去。
孙侯早已经扯开左臂,转身向众人展示,叫道:“大家看清楚,我孙某可并没有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