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落说了一句:“自然。”然后绕到了刘俰的身后抱住了他,踮起脚尖在他耳边用暧昧的语气说到:“大人闭上眼睛试试,我会让你很享受的。”
这楼内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甘甜,刘俰十分愉悦地闭上了眼睛。但是没几下他突然感觉两只手腕、腰和脖子各一紧,吓得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手腕、腰和脖子上都被套上了光亮的蓝色绸带,旁边还多了好几个穿着白色广袖裙的女子,这些女子正是平时表演飞天舞的那些人,刘俰每个都很面熟,因为一开始他就打算领舞的夏落如果要不到那么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也都可以,谁知她们却是一个也接近不了。
刘俰感觉大事不妙,现在这种情形任谁都会害怕,他叫到:“夏落姑娘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手腕与腰上的绸带都已经绑紧,每条绸带由两个人拉着,刘俰动弹不得。可能很多人以为这些跳舞的姑娘只会跳舞,但其实她们各个身手极好,不然也驾驭不了这飘扬的绸缎,她们轻功好,力气又大于一般的女子,身形更是矫健无比。
夏落走到了刘俰身前,眼中杀意腾腾,口中却是寒气重重:“刘大人可还记得四年前的夏憬慷?那是我勤勤恳恳的父亲。”
刘俰瞪大了眼睛:“什么,你竟然是夏憬慷的女儿!”
四年前夏憬慷和刘俰同任大理寺主簿,但是夏憬慷比刘俰才识广、文笔好,大家似乎好像只看得到夏憬慷看不到另一个刘俰,于是刘俰心生嫉妒,那天夜里约了夏憬慷一起喝酒,其实只有夏憬慷结结实实地喝了那么多酒,刘俰每次只喝半杯,剩下地偷偷倒进衣袖里。夏憬慷醉酒之后刘俰又把他引到了河边,将他踹入河里,造成醉酒不慎坠河而亡的假象。夏憬慷本就不会水,河水又凉,又醉了酒,但是他凭借求生本能还在奋力扑腾,刘俰却直接拿着竹竿捅下他露出水面的脑袋,于是扑腾了没两下,夏憬慷就再也没力气了,四肢僵硬,往河底深处直坠而下。这一切被躲在远处石桥旁的一个流浪汉看到了,流浪汉也被吓的不轻,但是刘俰直接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闭嘴离开新都,流浪汉自然选择钱,于是夏憬慷就这么冤死了。
夏落:“是啊,我就是那个只因你丑陋的嫉妒心就被残忍杀害的夏憬慷的女儿!你可知一个人在水里挣扎求生的过程是多么痛苦!”最后一句近乎怒吼。
刘俰已经吓得腿在打颤,但是如果真是自己害死了她的父亲,那么自己今日肯定就活不了了,于是他还是试图狡辩:“不,不是我,我没有,你父亲他就是自己醉了酒不小心掉下去的!”
此刻的夏落当然不是那个高贵冷艳的舞者,她是一个誓要为父报仇的女儿,她冷笑道:“事实早已清楚,你狡辩无用。”
刘俰又害怕地喊到:“是苗大人!对,是他指使我的,他怕你父亲很快会抢了他的位置!你应该去找他报仇不是找我!”这么快又编出一个理由也难为他了。
夏落冷哼一声往他的嘴里塞了一块布:“闭嘴吧你!”刘俰心里明白门外的两个侍卫应该已经遭殃了,否则自己刚才大喊大叫早就冲进来了。现在的他只能瞪着惊恐的大眼睛,嘴里呜咽着一些根本听不清楚的字句。
夏落走开接过了那条套在刘俰脖子上的绸带,然后拉着刘俰手腕和腰的八个姑娘借着楼内垂着的绸带跃上了二楼,动作又轻又快,一边往上跃一边准确松着另一只手里的绸带,夏落与秋落则跃上了四楼。二楼的姑娘将绸带末端绑在身旁柱子的金属套圈上,然后抬手不知按了高处哪里的一个开关,于是柱子上带有金属套圈的那段宽约半尺的部分旋转了起来,绸带又开始缩短,慢慢从两只蜡烛之间腾起,在地面上的刘俰便慢慢地升至半空,直至腰上的绸带与地面平行后柱子才停止了转动。而且每层的柱子上都有两段可以转动的部分,正好,系住手腕的绸带可以绑的比腰上的高。
如今刘俰的腰前腰后的两条绸带紧绷着,手腕上的绸带尚有余地,脖子上的那条则还耷拉着,他被镶在空中丝毫没有挣脱的余地,眼里也只剩下恐慌,似乎只能看见死神了。
而这个机关本是为了方便搬运大型物件。
这栋楼的装横奢侈又优雅,极尽美丽,二楼和四楼处还有几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姑娘,各楼的围栏上又布置了精美的蜡烛,楼内的光亮与楼外夜幕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楼内二楼的高度却有一个人被好几条蓝色绸缎套着,美丽的东西中央却有一个不和谐的残忍存在,大部分的人看到如此景象会觉得太过残忍,快速跑掉不敢看,但是也有少数人会赞叹这是艺术作品吧。
只听到一个铿锵有力的“拉”字,柱子上的开关又被按起,绑着手腕的绸带越来越紧,中间的那个人手臂被拉的直直的,脸已经痛苦地扭曲起来,嘴里却是哭喊不了。骨头断裂血肉撕碎的声音夹杂在绸带拉扯的声音之中,很快,中间那个被套着的人晕了过去,脸上早已没有任何血色,疼的、吓的。夏落与秋落把手中的绸带绕过四楼顶部一个金属套圈里,再绑在这极粗的木柱上,接着刘俰两臂的绸带脱落,现在只由他脖子上的绸带和腰间一前一后的绸带固定着他的身体,身体向后倾斜,他的手臂虽然被放了下来,但是看着极其恐怖,因为那两条手臂就那么垂着,好像连在他的身体上又好像没有连在他的身体上,似乎下一刻就要掉下来,衣袖被染红,更是让两条手臂看起来像是两条血柱子。四楼泼出去一盆冷水,刘俰被浇到之后又慢慢恢复了意识,但是现在的疼痛让他马上又意识涣散。最后刘俰腰间的绸带也被解了下来,解下之后他的身体一下子飞了出去,因为脖子上仅套着的那条绸带的关系,他的身体极速向后下方砸去,最终在离一楼地面小腿长度的距离时前后不停摇摆,摇摆幅度逐渐变小。刘俰身体最后求生的本能让他的双腿一直在不停地蹬,可是不管怎么蹬都没有找到任何支撑点,最后他舌头露着,眼睛外凸,嘴里流出液体,在饱受痛苦之后彻底死了过去。
一直在六楼的三个人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围栏边上,看着下面美丽与恐怖并存的画面。澹台思故咽了一下口水显然有点被吓到:“这死的也太可怕太惨了,这种画面以后一定不能让渊儿看到丝毫,不然得留下半辈子的阴影呀!”
温离赋嘴角勾起:“这么死夏落姑娘大仇得报,也算小小地敬了公梁小姐手臂之痛。”
想杀刘俰有很多更简单的方式,但在公梁峻受过断臂之刑后,他们决定采用这种麻烦但是更有快感的方式。凌过尚自也淡定,身为皇子这点胆识还是要有的,他说到:“赋先生说得对。”
温离赋:“宫里的德妃娘娘虽然不能亲眼看到这个画面,但也得让她稍微感受一下,碧王殿下这得伤心好几天吧。”
寅时,刘俰府上的茅厕突然走水,下人们赶到救火时,茅厕已经被烧的不剩什么了,火扑灭之后发现了一具被烧焦的尸体,正是刘俰的尸体。京兆府发现了油灯残留的材料,旁边还有一个空了的酒坛,至今走近尸体旁边都能闻到酒味,生前肯定酗酒。而且也没有什么人为纵火的痕迹,所以最后推断为刘俰半夜酗酒,接着想上茅坑小解,提着油灯便去了,但是因为醉酒走路不稳,以至于后来翻了油灯,烧了茅坑,烧了自己。烧死本就会把四肢烧的残缺,骨肉分离是正常的,而且表面是烧死的,最关键的是刘俰的夫人觉得丈夫死的不体面想尽快安葬他,都不让仵作勘验尸体。但是这晚刘俰府上莫名丢了两个侍卫,这侍卫不是什么人物,府里报了案就没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