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的主人那两个人自然按律行刑,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处理的,但是公梁峻现在是大渠的贵客,有县主之衔,林魏就算再想杀了她也不能随意动手。公梁峻又坚持说自己是被劫匪所迫,只射了林川的肩膀,却不知道箭头上有剧毒,这毒是绑匪趁自己不备偷偷涂上去的,自己弓箭的箭头原也是银白的,毒液涂上去一点不特意看的话完全看不出来。公梁峻本也是受害者的身份,现在她这等说辞京兆府也拿她没办法,不可能马上定刑,于是现在公梁峻被押在刑部大牢。
林魏倒是手脚麻利很快就进宫面圣,哭诉自己只有林川这么一个儿子,不能白白地死在公梁峻手下,而且说公梁家本就与自己家有仇,肯定知道箭上有毒,一定是故意害死自己的儿子的,抹了一把鼻涕求皇帝陛下一定要让公梁峻偿命。凌彻还没开口说什么,殿外碧王就求见,正好给了凌彻一个喘息的机会,不然林魏这么闹不得立马判公梁峻死刑,但是自己把公梁峻封了大渠的贵客,这么快就要处死她实在不妥,所以趁机说到:“清慈县主确实可恶,但毕竟有头衔在身,所以等朕听完刑部详细的呈禀之后再下定论。爱卿先下去吧。”
林魏无奈,只好先退了出去。
林圳晗带回来了消息,凌过尚又着秦是纷去刑部打探了一下消息,现在大家正在温离赋的宅子上讨论对策。怜心在一旁哭到:“现在林大人一直咬着小姐不放,小姐凶多吉少。殿下、赋先生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小姐啊!”
温离赋安慰怜心:“怜心姑娘先不要着急,林大人再怎么着也不能擅自对县主动手,我们一定会救她。”
凌过尚:“让那些与本宫交好的官员去向陛下求情如何?”
温离赋:“那些人与县主并无交集,无缘无故帮她求情太过奇怪。”说完低头又考虑了一下:“需要有人替她求情,但是只需要一个分量足够重的人去就行,人太多反而容易引起怀疑,所以——”
凌过尚看着温离赋:“所以什么?”
温离赋抬起头:“殿下你去。”
凌过尚听到这个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声音也比先前的大:“本宫明面上也跟公梁峻没有什么交集,难道去了就不奇怪吗?”显然不愿意自己去这一趟。
温离赋:“殿下只需说在她因因旅事件被封县主之后,认为她颇有见识,胆识过人,所以曾私下约她见过几回面,多加了解之后更认为此女子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她又事出有因,所以想为她说几句话,陛下可能会认为殿下看中了她。”
凌过尚自然还是不赞同这个做法:“这么说本宫就能毫发无伤地从宫里出来吗?”
温离赋:“不能,箭头上有见血封喉这种剧毒,公梁峻身上也搜出来了,但是殿下顶多被陛下苛责几句,这很严重吗?”
凌过尚反问:“这不严重吗?我可才刚当上太子不久,这一去陛下对我的信任不得削几分。不严重吗?”
怜心在一旁可看不下去太子对自家小姐这么不重视,说到:“我们小姐进京一年帮殿下做的事情还不够多吗?殿下现在这个位置难道没有我们小姐的功劳吗?现在竟是连这点都不愿意为她做吗?”
凌过尚略显心虚:“我不是不愿,只是需要权衡利弊。而且你们难道都没有怀疑过县主可能因为自己妹妹那事就是想杀死那个林川?”
温离赋听到凌过尚这么说也站了起来,语气中压着的怒气显而易见:“夏落姑娘已经将事情讲的明明白白了,而且公梁峻何曾如此蠢笨?要杀林川也会先把自己摘出去。”温离赋停顿了一下又说到:“殿下为何不能像信任我一样信任公梁峻?”
温离赋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形象,对凌过尚说话从来都是客客气气、胸有成竹的样子,今日这番凌过尚实在未曾见过,但是凌过尚依然倔强坚持自己的看法:“因为你是本宫自己招揽的,而她是她自己找上我的。”
温离赋压下怒意,变换了神情,嘴角反而有一丝冷笑:“殿下怎么确定那时赋某不是有意接近你?不是一开始就是为了孙氏?所以我与公梁峻或许没什么两样,殿下也不应该这般信任我。”
凌过尚愣了一下,这时屋外冯贯进来了,说凌薇薇已经到了门外。温离赋脸上又恢复泰然自若的表情:“薇薇肯定已经拉着启贤公主进宫为县主求过情了。”
温离赋准备抬步去门口迎接薇薇,一旁愣神的凌过尚抓住了他的手臂:“慢着,我可以信公梁峻,我现在就去宫里见父皇。”
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已经大踏步走了出去。
凌彻见到凌过尚的时候显然有些心烦,手支着脑袋,说到:“已经有好几个人来为公梁峻说话了,最开始是司儿,然后云钦和薇薇也来了。别告诉朕,太子今日来也是为了公梁峻。”
凌过尚知道事情真相是什么,心想这八弟怎么想的自己做了这件事现在竟然还要为公梁峻求情,多此一举吗这是?不过好在求过情的这几个人看起来来没什么共同点,凌过尚只低着头说到:“是,儿臣也是为了公梁峻来的。清慈县主当日与齐公一起出使因旅,着实英勇不凡、见多识广,所以儿臣此后便对她多加留意,后来我们在其他场合也见过面,儿臣认为清慈县主与儿臣以往见过的女子都不同,儿臣对她多了一层敬重。这次她也是受害者,也是被迫,并不是有意为之,所以儿臣想请父皇对她网开一面。”既然已经进宫了,那就不能浪费精力,求情了得好好求。
凌彻哼了一声还是没有好脸色:“公梁峻确实见多识广啊,一个普通女子哪里来的见血封喉这种奇毒。”
凌过尚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凌彻倒是又问了一句:“太子可是喜欢这个公梁峻?”
凌过尚听到这个问题,咬了咬牙承认了,算了还是这个原因比较无伤大雅:“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