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赋:“师父与晓规都是希望远离纷争的人,而赋某却有不小的功名心,奈何没有出身,此等好机会自然想抓住。”说着却低头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正因如此,我的医术继承远远没有晓规来的好,晓规是最适合继承师父衣钵的人。”
凌过尚:“赋先生过谦了,温大医的‘心理干预’治疗之法只有你运用的最为得手,赋先生有看穿人心直击要害的天赋。”
温离赋抬头:“所以,殿下招揽赋某是看重了赋某什么?”
凌过尚:“看重你走一步看十步的本事,此次的‘乞命细草事件’你能如此快速准确地锁定幕后之人的范围实在令人佩服。本王需要一个能算人心能谋难事的人。当然也不瞒你,我肯定是已经对你稍微做过调查了,赋先生帮助官府办的那些个案子倒没有是温大医的爱徒这点出名。”
温离赋:“殿下府上也少不了其他可用的智慧之人吧。”
凌过尚:“本王见赋先生的第一眼就觉得先生与他人不同,本王相信眼缘,看先生最顺眼。其他人都是小智小慧罢了,与我必不长久。那么,赋先生如此爽快地接受了邀请又看重了本王什么呢?毕竟凭赋先生的心智可以辅佐比本王更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比如如今的东宫之主,或者最受父皇疼爱的立王。”
温离赋:“总是揣度人心太累,总是规划久远太累,所以谁先向我抛出橄榄枝,我便辅助谁,当今太子与立王还没有看到我。而且我有信心,不管是哪个皇子我都可以让他成为最有资格继承大统的人之一。”这段话半真半假,谁先向他抛出橄榄枝便跟谁进京是真的,但是最终目的不是辅助,而是毁灭,他有自己的目的需要进京。
凌过尚本是端正地坐着,听到他这个回答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然后靠向椅背说:“赋先生这下可不够直接了,本王不信这个说法,第一天达成盟意还是坦诚最好。”
温离赋:“那么我们也可以再来比较一下众位皇子。殿下对其他皇子的看法如何?”
凌过尚:“先生请讲。”
温离赋:“当今太子残暴,虽说登上皇位的这条路定是需要踏着无数的鲜血,但是太子的行为过分了。太子过刚立王过柔,只有殿下您是刚刚好的,我认为殿下将来一定是一个可以造福天下的好君王,虽说我是为自己谋利,但是辅佐明君更能让自己心安理得。殿下觉得赋某分析的有理吗?”
凌过尚轻撅眉头:“哦?太子过于残暴。”
温离赋:“这点殿下也是知道的。”太子过于残暴温离赋想的首发之事就是当年的“南鹿之变”了,凌过尚虽不知道这场叛乱的真相,但是这么多年各位皇子的所作所为凌过尚都看着,他躲在暗处,不动,但尽收眼底。
凌过尚继续问到:“还有呢?”
温离赋:“殿下是个隐忍之人,是个能够耐心等待伺机而动的人。太子太急了,他入主东宫已有十三年,他等不急了,这次的事件就是,日后也还会因为心急犯错。”
凌过尚:“是,这次事件是想让父皇削了二哥的爵位的,为平息民怨重的话被发配到哪里都不知道,总之这事如果陷害成功二哥是再无翻身之力了。”
温离赋:“殿下的各位弟弟与你是没有任何可比之处的。”
凌过尚:“也不一定,还有很优秀的人。”
温离赋看着凌过尚的眼睛,自信的语气:“就现在而言,在赋某眼里最有优势的是殿下您。”
凌过尚听到这表扬的话没有骄纵之情,只是微微一笑,一如他多年隐忍自持的状态。两人相谈甚欢,酒楼打烊半刻钟之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