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安回到家里之后,已经快要天明了,赵王氏以为他又去喝花酒了,二人又吵一架。
然而,赵王氏一气之下,居然上吊自杀了...
按照停棺七日的规矩,再过两天,就要下葬入土为安了。
听到这里,孟川起身作揖道:“抱歉,不知赵兄家中生此变故,还来叨扰你,实在不应该。”
“无妨,我知你也是好心,想要看看我出没出事,只是没想到,那个席瑟居然就是邪祟。”
在来到书房之前,孟川就已经点明了自己的来意,只是没有说出自己身中煞气的事情。
他为赵王氏烧了几张纸钱,上了柱香后,离开赵府。
孟川前脚刚走,赵怀安便依偎在亡妻的棺椁前,眼中带泪,逐渐失声痛哭起来。
“娘子,万万不曾想到,你无意间救了为夫一命,都怪为夫不好...都怪我...都怪我...”
直教人撕心裂肺。
孟川离开赵府之后,便回到家中,打算根据前世记忆,再写出几篇志异杂文,毕竟现如今可是时不我待。
只是犹豫了半晌,不知该写什么。
脑海中毫无头绪。
按照山长的话来说,写的东西,最好具有一定的真实感,或者就写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才有最大概率获得浩然气。
所以他在思考,应该去写什么。
‘聂小倩’和‘煞鬼篇’可能就是真实感差点,所以才凝聚了少量的浩然气。
与此同时。
靖水楼。
一名戴着面纱,身材婀娜的女子来此用食,恰巧看到说书先生苏载缓步登台。
这女子的肤色白嫩的不太像话,吸引了不少听客、食客的目光。
苏载登上方寸台,环顾四周,最终视线在那女子身上稍作停留,暗道:“来得基本都是熟客,这女子是谁?以前没见过啊。”
不过他只是随便一想而已,并未深究,毕竟来者都是客。
就在昨日夜里,他已经将‘聂小倩’与‘煞鬼篇’看了不下十余遍了,打算今日先讲‘煞鬼篇’,至于‘聂小倩’,则是重头戏。
苏载面向众人,缓缓抱拳道:“诸位听客,昨日咱们讲了猛张翼喝断当阳桥,今儿个咱们不讲这个中豪杰,讲一讲那煞鬼害人之事!”
“在开讲之前,我得先向诸位说说,何为煞鬼!这煞鬼啊,根据小说家孟川孟子渊所说,乃是在二七之日回煞当天...”
“....”
苏载一开口,未拍醒木,便已滔滔不绝。
肤色白嫩女子听得很认真,可是越听越觉心惊,孟川?同一个人?
煞鬼?
怕天罗地网?
回煞之日?
这....
他怎么知道的?!
女子心慌不已,连忙离开靖水楼。
正在口若悬河的苏载并未注意到这一幕。
女子来到一个破旧的巷子里,看了看身后,见周遭无人,转眼之间腾空而起,落到一个院子中。
“姐姐,大事不好了。”
女子径直走进一间闺房。
若是孟川看到她的容貌,必然震撼,因为这女子便是不见踪迹的席瑟。
顺着席瑟的目光探去,却见‘姐姐’的脸部血肉模糊,正坐在梳妆台前,精心的在一张皮上画着五官,下意识问道:“小瑟?发生了何事,竟这般大惊小怪的?”
她将靖水楼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对方,道:“姐姐,您说...那孟川是如何知道我为煞鬼的?而且这都过了三四日了,他居然还没死!”
闻声,‘姐姐’将皮贴在自己脸上,没过一会儿,‘姐姐’的那张脸,变得完美无缺,她豁然起身道:“这个孟川...你确定将煞气侵入到他的身上了?”
“姐姐,您应该知道,妹妹对这些好色之徒,是从来不心软的!”席瑟连忙道。
“这就怪了...难道,那孟川是什么世外高人不成?”
姐姐叫做秦蒹葭。
“您的意思是...”席瑟感到困惑。
秦蒹葭道:“你在他体内侵入了煞气,但是他未死,只能用两个理由解释,其一是遇到了奇遇,但是奇遇哪有那么好遇到的?其二,他是一名修士!若是修士,不应该发现不了你的异常,他之所以还欲与你合欢,估计就是想了解你...”
“没有这个可能!”
席瑟一口回绝,“我并没有告诉他我这一类鬼魅的任何情况!”
“那就只能说明,他一早就知道你乃煞鬼,然后想看看你的具体手段,不管怎么说,他肯定不简单,你要小心,别再去招惹他了,万一他真是世外高人...”
秦蒹葭心怀忧虑,愈发觉得孟川深不可测。
遇到席瑟后,就将煞鬼的一些外貌特征、成为煞鬼的方法、煞鬼惧怕的东西等,都写出来了。
这能是巧合?
细思极恐啊!
“妹妹不信他是什么世外高人,这没有道理啊,我倒是怀疑,他背后有高人相助!”
席瑟感到头疼,想着去试探试探孟川的底细。
秦蒹葭娥眉微蹙,语重心长道:“妹妹啊,不管如何,你我最近还是安分一些的好,你刚才堂而皇之的跑到靖水楼,难道就不怕被县衙里的捕快发现?
而且我还听说,最近苍山那边,诞生了一只鬼魅,能驱使雷电,而且将附近鬼魅都招揽其麾下为奴为婢了。你我命苦,千万不要被他注意到了,明白吗?”